十分鍾後,他們成功將車停在了岸邊,趕上了海平面的第一縷晨光。
Tela迫不及待地從車裡跳出來,看到埋在沙灘裡的貝殼,好奇地把它們刨出來。
清晨的海風涼意正濃,許江同在肩上搭了件披巾,遮住了整個半身,全神貫注地擺弄相機。披肩長發和流蘇纏在了一起,被風吹得飛揚凌亂,像個流浪詩人。
調了很久角度,許江同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比例。按下快門的一刻,他長出了一口氣。
陶希洪沒有走遠,等他放下相機,大聲招呼道:“小江老師,我們來張自拍吧。”
“嗯?”
“海風、日出加自拍,難道不是情侶必須打卡的一百件事嗎?”陶希洪把他拉到身邊,舉起修長的手臂充當自拍杆,搭在他肩上的手得意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標準45度角自拍,許江同不由得笑出聲。
“笑什麽笑?”陶希洪佯裝生氣,“雖然沒有小江專業,但也是一份美好的回憶嘛。”
兩人湊到一起,對上鏡頭裡的自己,許江同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看海。”陶希洪滿意地放好手機,握住了許江同的手。
“我也很久沒有來海邊了。”許江同走累了,拉著他就地坐下,“下次帶你回意大利。”
海水衝刷著岸邊的淺灘,發出長短不一的不規則空鳴。
許江同突然叫住了他:“陶希洪——”
“你聽過海神的傳說嗎?如果有人跳海自殺,作為懲罰,他的靈魂會被大海囚禁。想要重獲自由,需要得到親人的原諒。”
“原諒他的方式,就是把骨灰或者是故鄉的土撒回海裡。”
說完,他抓起一把沙子,遞到陶希洪手邊:“你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嗎?”
陶希洪先是愣了一秒,隨即接過他手裡的沙子,毫不猶豫地起身,朝著海平面撒去:“當然。”
太陽已經完全越過海面,穿透晨霧的封鎖。陶希洪單膝跪地,將許江同的手指扣入掌心:“從今天起,我陶希洪只有兩個身份,許江同的愛人,以及一名排球運動員。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世界記住我的名字。”
二十歲的陶希洪還無法用財富和榮譽給他後半生的許諾,但許江同不急,因為他作為運動員的故事,才剛開始。
而他們的愛情,同樣未完待續。
“恭喜你,小陶。下一個十年,是屬於你的時代。”
[正文完]
寫完了!感謝大家五個月的陪伴,這次總算寫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故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