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麽簡單的一推,仿佛溺水的人被撈上岸,他一下子就從那種詭異的無法動彈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耳邊的聲音也瞬間消失了。
他的室友就是這次需要一起進行考核表演的隊友,多虧這樣,他們才會在看到他還在賴床時,叫他一聲。
否則顧景澄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麽。
說到這裡他自己也慢慢明白過來了,余淼昨天那一拍估計真的不是單純想揍他,而是為了救他,可惜他當時竟然沒有領會到余淼的用心良苦,還一臉警惕的試圖把他和文煜城送進精神病院。
想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為,顧景澄一時有些忐忑。
不過比起面子,顯然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顧景澄緊張的望著余淼,仿佛在看救命稻草。
“余哥,你看我這到底是遇到了什麽東西?我還有救嗎?”
就見余淼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他,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做了渣男?”
顧景澄表情一空:“……誒?”
本以為余淼是說個笑話緩解他緊張的情緒,誰知道跟余淼對視了一會兒,對方卻一直保持著認真傾聽的姿態,竟然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顧景澄忍不住有些恍惚起來,想了想還是磕磕巴巴的答道:“不、不是。我連女朋友都還沒交過呢。”
余淼很認真的說道:“始亂終棄也算的。”
“……”
顧景澄臉色漲紅,恐怖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麽很有些維持不下去的感覺:“我……我沒……”
哎呀!他還是個處男呢!
誰知道這個時候余淼倒是疑惑了起來,重新打量他兩眼,很不相信的樣子。
說實話余淼看他的面相,也不像是個會渣別人的。
但昨天看見的那個鬼嬰還沒徹底成型,看不出身前身後事來,至於晚上那個,他睡得很沉,也沒看見長什麽樣子,只能用常理來猜測。
皺眉盯著顧景澄的面相看了許久,除了近期有點倒霉之外,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古怪來。
余淼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那就怪了,你既然不是孩子的生父,怎麽會前後有兩個鬼嬰跑來糾纏你?”
顧景澄被余淼的問題搞得有些無語,原本都想直接請假去找道觀上香了,聽到這話渾身一震:“兩個、兩個什麽東西?”
“鬼嬰啊。”余淼十分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脖子上壓了一個,不論白天晚上都在,另一個則是晚上才會來找你。兩個鬼嬰的月份和性別都不一樣,你自己都分不清的嗎?”
“……”
顧景澄暈暈乎乎的,聞言忽然感覺自己的頭皮也有點發涼。
原來他前幾天脖子酸痛,竟然也是鬼搞的嗎?!
這個時候再回憶起余淼剛剛的問題,顧景澄自己忽然也有些不確定了。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記憶裡,他真的有過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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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澄很是自我懷疑了一陣,但好在最後還是堅定了起來。
有個不靠譜的母親的緣故,他對男女關系一直很抗拒,即便後來青春期到了,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也從沒想過要在婚前發生過關系。
說實話,別看他這個樣子,其實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
那兩個孩子必然不是他的!
可這麽一來線索就斷了,昨天余淼拍了他一下,直接把趴在他腦袋上的那隻鬼嬰給打跑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是跑到了什麽地方去。
一般來說鬼嬰的怨氣很重,死後要麽是跟著墮胎的母親,要麽是跟著渣男父親,就跟被害死的鬼一樣,因誰而死,就會一直跟著誰。
顧景澄的情況特殊,既沒有當渣男,也沒有當母親的功能,那鬼嬰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找他,之後想必也不會來了。
兩人面對面坐著商議一會兒,還是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
索性那兩隻鬼都沒有索命的意思,等其中一隻鬼嬰出現了,再問清情況也不遲。
顧景澄晚上還有演出,先把正經事辦了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余淼的寢室坐了一會兒之後,顧景澄感覺自己身上那種陰冷的感覺消散了許多,但想到昨晚的經歷,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因此他起身時有些猶豫,磨磨蹭蹭走到門口,才鼓起勇氣停住腳步,望向余淼的眼神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那個……要不您陪我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不敢。”
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背後一寒。
顧景澄下意識往門口望去,就看見節目組的導師之一,新晉影帝顧修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門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可能是背光的原因,他的表情看起來陰沉極了,看得剛剛經歷過靈異事件的顧景澄心底發涼,幾乎懷疑下一刻,對方就要化成厲鬼撲上來將他撕碎。
好在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顧修澤很快就將目光挪開了,轉而看向余淼,臉上表情緩和些許,但還是不怎麽好看。
“陪我去演播室。”頓了頓,影帝大人補充了一句:“我自己一個人不敢。”
抑揚頓挫,咬字清晰。
就是聽著莫名感覺身上涼涼的。
余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