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西南那邊下雨不是下得很勤快麽。
難不成不吵架就下不好了?
余淼狐疑的看向風伯和雨師兩個,卻見他們兩個也一臉驚疑不定的盯著天空,似乎同樣奇怪雨為什麽停下來了的樣子。
單景勝跟顧修澤對視一眼,兩人都聯想到了一個存在,臉色登時不好看起來:“是旱魃。”
“旱魃?!”領導這時候已經傻了。
先前也不是沒有道士通過招標,到中部來作法降雨,那時候還沒出被舉報那件事,他們原本打算借鑒先進經驗,還去觀摩過作法的過程。
可普通道士作法哪裡有這麽輕松?他們去觀摩的時候,就聽說那幾位道長在他們到達之前就已經虔誠的誦經了好幾天,作法之前又是沐浴又是焚香的,流程別提有多繁瑣。
結果還沒求來雨水。
剛才這幾個人卻只是抬手隨便揮一揮,雨就落下來了。
那個景象實在是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以至於他再怎麽不敢相信,也知道這幾個人絕非凡物。
但也僅限於厲害的能人異士罷了,他壓根沒敢往神仙這一類東西上想。
誰知道緊接著就從單景勝口中聽到了這麽個名字。
旱魃……那不是神話傳說中能引起一方旱災的存在麽!難道他們中部地區久旱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旱魃!?
領導的三觀都要被震碎,單景勝這會兒卻完全顧不上他了,只是扭頭朝那個長發青年問道:“旱魃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我們派過去的人呢?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長發青年明顯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愣了一會兒才急忙拿起手機,撥給那邊的同事。誰知道甫一接通,對面驚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王八!我們全被那旱魃給耍了!那玩意中途繞了個彎,正好從我們的包圍圈繞了過去,他媽的!要不是我出來放風,都還以為那玩意沒到!”
電話那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顯然說話的人還在高速運動當中。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是巨變。
只有第一隻旱魃是當初黃帝的女兒,天女魃所化,後來的旱魃大多都是屍變誕生,就跟無面鬼一樣,向來是沒什麽自我意識的,道教協會這些凡人才敢跟著過來一試。
怎麽聽電話裡這人的說法,這隻旱魃竟然還進化出了靈智?!
眾人大驚失色,唯有余淼的注意力不在這裡,他看著那個長發青年。
老王八?
這個稱呼怎麽好像有點熟悉……
剛這麽想著,後脖子就是一緊,顧修澤沉默著把他的腦袋轉回來:“……”
余淼:“……”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邊的聲音忽然急促起來:“找到了!”
“確定是旱魃?”
“沒看清楚,等我走近點……臥槽!這玩意跟崇明打起來了!”
電話到這裡便戛然而止,眾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心說你倒是把位置發過來啊!
好在被叫做“老王八”的長發青年看了眼工作群,找到另外一個同事發來的定位:“就在我們附近!”
“什麽?!”
“此地向南五公裡左右。”
余淼也猛的抬頭,看向南方:“我聽見腳步聲了。”
眾人都是一愣,他們怎麽什麽都沒有聽見?
一個道長皺眉:“余道友,事關重大,這可不能開玩笑。”
“是啊余道長,咱們還是以定位為準。”
在場除了顧修澤之外,估計只有單景勝沒有懷疑余淼這話的真實性。
只是能讓余淼聽見,說明對方已經在這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之內,前進了起碼一半的路程,再過一兩分鍾,應該就能趕到了。
單景勝神色微沉,他原本想讓道教協會這群人和普通人先離開的,現在看來怕是來不及了。
“道長們……”
“不必說了,我等既然敢跟您過來,必然是已經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本地協會的道長們也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拚盡全力,即便只能擋下一時半刻,也算是不枉此生。”
“只是我等的家人並不完全知道我等平日裡做的事情,到時候……還需要單隊長幫忙遮掩。”
此次前來的道長比先前去西南的還要多上幾分,卻沒有任何一人選擇退縮。
亂世菩薩不問世,老君仗劍救滄桑。只可惜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注定是無法被世人知曉的,就連家人也對他們有諸多不解,甚至是不認同他們所做的一切。
可那又如何?
早在下飛機的時候,他們就想明白了,他們守護這個世間,為的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感謝,只是為了自己心中那一方正義而已。
--
本地道教協會的道長們果真如同先前所說,很快就趕到了這邊。
一起的還有佛教協會的大師們。
一輛輛私家車和大巴車停在警察局門口,從上面下來的不是光頭就是道士,這種場景著實是太壯觀了一點,附近的居民原本都在討論忽然停止的小雨,也被這個場景吸引了視線,紛紛舉起手機拍照。
“我眼花了麽?怎麽感覺警察局被光頭道士包圍了?
“難道是因為先前那個封建迷信活動被舉報的事情?不是,現在的和尚道士都這麽猖狂了嗎?一言不合組團衝警察局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