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豬精立時騰空而起,被桃木劍一路按著肚皮,狠狠朝著地面砸過去,由於沒來得及反應,背上的尖刺都被壓斷了幾根。
豪豬精被砸得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誰知道這還沒完,余淼微微抬起桃木劍,很快又迅速下壓,狠狠地往豪豬的肚皮上抽了幾下。
與滿背堅硬的棘刺相反,豪豬的肚皮上卻一點刺都沒有,肚皮柔軟脆弱,被余淼這麽一抽,登時疼得蜷縮了起來。
這也是豪豬的經典防禦姿勢之一,將自己的腦袋縮進前腿間,大部分的獵食者都將對他毫無辦法。
然而余淼哪會就這麽便宜他,桃木劍飛快的往他腦袋上一抽,豪豬隻覺得腦袋一疼,又本能的將身體攤開。
就這麽的,豪豬精被余淼抽得一會兒縮緊,一會兒攤開,整隻豪豬仿佛在做仰臥起坐,那種力度和頻率,看得在場許多年輕藝人都忍不住自慚形穢。
另一邊的道長們已經被這戲劇性的一幕搞懵了,近乎癡呆的看著余淼的舉動,一時間竟然都忘了上去支援。
還是青蓮道觀的謝真道長最先反應過來,看那豪豬精都已經疼得沒力氣了,整隻豪豬癱倒在地面上,只能通過鼻子發出一聲聲意味不明的嚎叫,趕忙上去勸住了余淼:“余前輩,余前輩息怒!算了算了!”
其他人也陸續回神,紛紛上前阻攔:“小……余道友,快別打了,這豬是國家三級保護動物,打死了不好向動物保護協會交代啊!”
誰知道這話一出,那原本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豪豬精,突然一個激靈,再度挺身坐了起來。
他的臉已經被打腫了,卻還是執拗的伸出前爪,指著那個說話的道士,嚴肅的糾正:“豪豬……不是豬!!”
眾人:“…………”
不是……這個時候就不要糾結稱呼的問題了好吧!
余淼正因為他試圖攻擊自己組裡的小崽子和顧修澤,氣得不行,下手根本沒有任何顧忌,如今見他一點悔意都無,還敢逞凶,登時更加憤怒。
“有什麽不好交代的?一言不合就企圖傷人,這種豬難道不是人人得而誅之?”
豪豬精聲嘶力竭:“是……是豪豬!不是豬!!”
“你給我閉嘴!”
余淼被幾個道長攔著,還是奮力的揮舞著桃木劍,試圖多給那豪豬精幾下,但這些老道士死活不肯松手,他打不到豪豬精,不由得惱怒起來,看著謝真等幾個道長的眼睛寫滿了質疑。
一旁的導演鬼更是憤憤不平:“你們道教協會怎麽回事兒啊!對豬對鬼這麽雙標?這要是個厲鬼,早被你們那個領頭的殺了吧,這豪豬精潛伏在人家旅館裡白吃白住,騷擾顧客,害得老板做不成生意,如今又假扮成老板來哄騙我們,試圖攻擊人類!他都幹了這麽多壞事,怎麽就不能殺?”
道士們被他問得一陣汗顏。
老實說他們也覺得這個規定怪怪的,但豪豬是國家三級保護動物,跟尋常人看不見摸不著的鬼魂相比,這些野生動物死了之後,要是屍體被人發現,會給擊殺他的道教協會成員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趙道長聞言臉色也很不好看,但他自學藝開始,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因此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頂多是覺得野豬精確實也該得到相應的責罰罷了。
豪豬精就發現那個打了自己的年輕道士臉上殺意未退,一旁的老道士眼裡倒是也對他多了幾分審視,登時顧不上爭辯自己到底是不是豬了,冤枉的大喊起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什麽時候白吃白住了,你不要汙蔑好妖!!”
導演鬼一點也不慣著他,叉腰給他一條一條數出來:“你把人家豪華套房都給佔了,又不付錢,在裡面又是泡茶又是睡覺又是亂丟東西的,這還不算白吃白住?且不說這個,你在這住的期間都嚇跑多少客人了?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你聽沒聽說過!”
豪豬精看見一隻鬼飄出來驚了一跳,緊接著卻被導演鬼的話吸引走了注意力,不爽地反駁:“誰告訴你不付錢就是白吃白住?當初是他自己招工的時候承諾的,包吃包住,不然誰上他這個破旅店裡面住啊?我光是每天給他拍宣傳片就花了多少力氣,那些客人都是看到我發網上的宣傳片才來的好麽,不然你憑啥以為,這麽個偏遠的小破旅館能有那麽多客人!?”
眾人聞言都愣住了,趙道長皺眉:“招工?”
“對啊!”豪豬精伸出前爪,在自己滿身的棘刺裡面掏了掏,找出一張皺巴巴還被戳出幾個洞的紙,“你們自己看!他自己貼的招聘,招一個審美過關,學習能力強的剪輯人員,月薪3000,包吃包住!”
眾人很不理解:“那人家找的是剪輯啊。”
“我這直接幫他飛著拍完了,不比剪輯出來的強?”
眾人:“……”
這話好有道理,他們竟然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顧修澤卻發現了其中的關鍵:“既然你是招聘進來的,為什麽老板不知道你的存在?”
豪豬精理直氣壯:“因為他沒招我啊。”
眾人:“……???”
“當時有個什麽大學應屆生過來應聘,只要兩千塊,老板覺得他便宜,就沒要我。”豪豬精說著還有些氣憤,怎麽會有比他還便宜的人類打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