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余淼是個有真材實料的。
隨著余淼再次念咒,一道熟悉的金光閃過,那兩團傀儡絲再度寸寸斷裂,被金光切割成了無數段,隨後湮滅於眾人眼前。
先前只是隔著重重傀儡絲看見金光,那種感覺就已經夠震撼的了,此時終於看清楚余淼作法的經過,眾人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震驚。
謝真道長帶著人趕到的時候,恰好是一切結束之時。
他們到的時候,救護車也來了,兩方人打上照面的時候都有些無語。
跟車來的護士和醫生心想這家人怎麽回事,叫他們過來的同時居然還叫了這群道士過來?
想到新聞上經常有的那種試圖靠喝符水解除疑難雜症,結果病情加重一命嗚呼,還要怪醫院不及時治療的案例,他們頓時都有些不爽。
謝真道長則是一臉驚詫。
他見識余大師的道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說第一次自己跟同行的道長們都身受重傷,但那也是因為山陰鬼童詭計多端,弄了個傀儡出來消耗他們。
其他時候,余前輩的道場可都是幾乎沒有傷亡的。
這回遇到的邪祟實力竟然如此強橫,連救護車都叫上了?
可他在路上就聯系過了聽雲觀的王道長,對方現在正在城西基地裡面看門……不是,守護“鬼棺材”,聽說余前輩來此還很詫異,似乎並沒有收到余前輩求助的消息。
所以說這麽危險的道場,余前輩第一個想到的求救對象,居然是他麽!
完全忘了青蓮道觀的地理位置離這最近,也選擇性的忽略了,聯系他的人並不是余淼,而是警察這件事,謝真心中不由得油然而生出一股使命感。
他臉色一肅,跟物業登記了身份信息,要了電梯卡刷卡上來,已經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
誰知電梯門一打開,就看見一地狼藉。
一群警察表情呆滯的站在那裡,地上倒著兩個年紀不小的女人,一旁跟她們有些血緣關系的人,卻一個也不靠近她們,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
謝真掃了眼這些人的面相,就覺得不是好相與的,表情登時就有些嫌棄。
一個個拋妻棄子,不孝不悌的家夥,難怪一臉倒霉相。
但當他看到余淼的時候,卻頓時容光煥發起來:“余前輩!您找我?”
救護車的跟車醫生和護士不由得幽幽的掃了眼余淼,心想原來就是這個人在搞封建迷信,叫救護車的同時還叫來了道士?
余淼:“……?”
這些人這麽看著他做什麽?
余淼先前專心對敵,沒注意外邊發生了什麽,此刻被這些人用各異的眼神盯著,不由得茫然了一瞬。
找謝真過來的,難道不是那邊的中年警察麽?
跟他有什麽關系?
好在謝真並不在意,一味沉浸在余大師居然指名要自己幫忙的幸福感裡。
在救護車的工作人員把地上的老太太和大姨拉走之後,他主動轉開了視線,看著地上這一片狼藉,語氣裡頗有些躍躍欲試:“前輩,需要我做些什麽?”
松家這會兒簡直比先前余淼他們來的時候還要混亂。
畢竟先前丁家人只是每人拿走了幾樣東西,牆上地上的瓷磚、無法移動的家具之類的東西,是根本沒辦法帶走的,頂多也就是遭遇洗劫之後有點亂罷了。
但經歷了傀儡絲的禍害,瓷磚裂了、家具毀了,各種價值不菲的東西碎了一地,連窗戶都碎了幾扇。
警察們身上倒是沒什麽傷,但一個個也灰頭土臉的,手裡還下意識的握著執法工具沒松開。
如果不是知道這地方鬧鬼了,說是個戰後廢墟都不為過。
先前嚷嚷著要奪回那一百萬的幾個丁家人,此刻一聲也不敢吭,隻驚懼的看著四周,生怕從什麽地方再鑽出幾根傀儡絲來。
還有幾個年紀小一點的孩子,被父母松開的時候,依舊沒有反應過來,大張著眼睛和嘴巴,雙目無神的盯著前方的虛空。
丁家人直接懵了,這熟悉的樣子,總覺得似曾相識。
一個父親直接把孩子給松開了,驚恐的倒退幾步,找上余淼求助:“大、大仙,我兒子他……他不會也被那東西感染了吧!”
其他幾個孩子的父母也紛紛跑過來求助,仿佛剛剛還大罵余淼是騙子,要把老太太給他的那一百萬要回來的,不是他們一樣。
余淼記仇得很,懶得理會這些人,正好謝真主動要求工作,他毫不猶豫的把這些人都丟給了謝真處理:“失魂症,你幫他們把魂招回來吧。”
“好嘞!”謝真利落的答應下來,走到丁家眾人面前正準備擺香案,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余前輩,我們道觀沒有鬼差大人的聯系方式,還得麻煩您……”
他說著回頭去找余淼,卻發現人不見了。
謝真不由得表情一空。
不是……沒有鬼差大人的聯系方式,他找誰幫自己查這些人丟的魂魄跑哪兒去了啊?
偏偏他又沒留余前輩的聯系方式,打電話給聽雲觀的王道長吧,或許是因為他先前的語氣太過嘚瑟,王道長接起電話隻陰陽怪氣的冷笑了一聲。
“哦?我還以為只要余前輩開口,你們貼著開眼符也能把那些魂魄找回來呢!原來還要借助鬼差大人的力量啊!那豈不是跟鬱顏我這區區不入流的小道士沒什麽兩樣了麽?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