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學長們都很有奮鬥精神的樣子,陳頌滿意地點點頭,把這次談話的重點,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任務布置了下去,然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學生們開始並沒有覺得不對,打了雞血一樣努力奮鬥,忙了幾天之後突然有點回過味來了,“教授真的不是在忽悠我們乾活嗎?”
哈明宇看了說話的師弟一樣,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到底想要不想要成為國內甚至國際上說得上名號的數學家呢?”
師弟傻傻點頭,“想。”
哈明宇:“那你管教授是不是在忽悠呢,反正想要成功就要乾活。”
師弟點點頭,又忍不住摸了摸腦殼,“不是,這話怎麽感覺像是資本家給畫的大餅呢?”
哈明宇白了他一眼,問道:“教授給你發工資了嗎?”
師弟點頭:“發了。”
哈明宇繼續問:“那你覺得教授給你發的工資對得起你付出的勞動嗎?”
師弟再次點頭,“我覺得我對不起我的工資。”
哈明宇:“那你在工作的過程中有學到什麽,有進步嗎?”
師弟點頭如搗蒜,“進步非常大!”
哈明宇:“那你還說什麽廢話?”
師弟真誠懺悔,“我錯了。我怎麽把教授和資本家放在一起比較呢,資本家只會忽悠人007還不給加班工資並說這是福報。”
而就在學生們努力乾活的時候,陳頌和童一淮去參加學校的教職工團建活動了。
這個活動陳頌和童一淮都不感興趣,然而不管是智院長還是赫院長,都說每個人都必須參加,就算現在不參加,以後也是要去,不如趁著有空早點搞完。
因為大家基本上都有科研任務,忙起來也確實很忙,所以這個團建活動倒也不是要求所有人都必須每年參加,但至少五年得參加一次。
同樣是因為大家都很忙,時間也很難湊到一起,所以一起參加團建活動的也並不都是同學院的同事,基本上屬於各個學院和研究所的大雜燴。
陳頌有點質疑這團建活動到底有什麽意義,智院長和赫院長卻表示這正好給他們和不同學科的學者交流的機會。
這次參加團建的有年輕教職工,也有年長一些的,按理說陳頌和童一淮屬於年輕教職工,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奈何那些年輕教職工們在他們面前明顯非常不自在,兩人正好也對他們玩的那些項目沒什麽興趣,就乾脆和年長的教授們混在一起喝茶聊天了,毫無違和感。
此時談話的中心是一位醫學院的教授,他叫袁良鈺,看起來乾乾瘦瘦,整個人明顯比周圍的其他學者們黑上好幾個度,要不說他是醫學院的,不知道的人可能還以為他是農學院的。
袁良鈺教授正在講述他援助非洲公共衛生事業的時候發生的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故事,巧合的是,他在非洲做的恰好就是之前陳頌曾經談論過的防治瘧疾的項目。
早在很多年前夏國就已經完全消滅了國內的瘧疾,然而國家每年還是要投入幾千萬的資金在這方面,就是因為瘧疾的輸入病例。
在現代的交通條件下,地球就是個村子,任何疾病只要存在在地球上,就有可能出現在夏國。
就像幾年前的那場全球流行的疫情,即便國內的防治已經做得非常好,後來還是經過了幾年時間才徹底解決,就是以為國外的大流行以及病毒在國外的不斷變異。
瘧疾也是同樣的道理,雖然在夏國已經不存在瘧疾了,但是非洲的瘧疾病例非常多,每年都有幾千例外來輸入病例,如果不能及時控制,就有可能再次導致瘧疾在夏國的流行。
這也是夏國出錢出人出力去非洲幫他們控制瘧疾的原因之一,主要控制好源頭,才能杜絕傳染病在夏國的流行。
另外也是因為瘧疾這種疾病在地球上並沒有徹底消滅,夏國就不能對這種疾病沒有研究、失去控制,否則當夏國出現瘧疾的時候,我們就沒有控制解決的辦法。
然而夏國國內已經沒有瘧疾了,所以想要研究瘧疾就需要去有瘧疾的地方,比如說非洲。
很多人不能理解,為什麽夏國要援外,為什麽要在非洲花那麽多錢,有那麽多錢用在國內民生不好嗎?
只能說,有些事情沒有全面的了解,就片面的下定論是非常不負責的。
夏國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但並不是傻白甜或者傻多速的土豪,國家花出去的錢肯定是能夠得到某種回報的。
當然作為普通科學工作者,袁良鈺教授並沒有考慮那麽多,他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同時對非洲人民也有著深切的同情。
講完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之後,袁教授歎了口氣,說道:“那邊還是太窮了,而且還有戰亂。瘧疾本質上是一種窮病,還有消除貧困才能消除瘧疾。不過我們的工作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我們推廣防控方法的地方,瘧疾的發病率降低了差不多有80%左右吧。”
另外一個教授說道:“這個數字已經很不錯了,非洲那邊的情況畢竟和國內不同,你們的工作也不好做吧?”
袁教授點點頭說道:“確實不好做,當年我們防控瘧疾的時候基層的衛生員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鄉村的赤腳醫生還有基層衛生院的醫生。但是在非洲那邊,醫生很少,根本沒有辦法深入到村子裡。我們不得不培訓了一批志願者,讓他們做這部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