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一號領導看著陳頌,說道:“據我所知,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麽絕對的事情吧?就連我們現在認為的真理,也可能被將來的科學發現推翻,也只能稱為是相對的真理。”
陳頌微微一笑,說道:“在其他學科,也許是的,但在數學領域,並非如此。1+1必然等於2,從人類開始研究數學以來,1+1就等於2,即便過了無數個世紀1+1也還是等於2,這是永恆不變的。”
一號領導被他說服了,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那麽實驗堆能夠成功持續運行之後,是否就能夠實現反應堆的商業化運行?”
陳頌點頭說道:“是的,我原本就是按照商業化的標準去設計的反應堆。不僅如此,我的計劃裡還包括小型化核聚變反應堆的部分,這當然進一步的技術研究,一旦成功就可以將小型反應堆安裝到像是軍艦或者飛行器上面。”
一號領導神色一動,說道:“這就是你決定不發表論文的原因嗎?”
陳頌點了點頭,說道:“一部分是。其實商用反應堆和小型反應堆之間還是有技術壁壘的,我的想法是,等到商用反應堆的技術更加成熟,發展第二代技術之後,一代技術是可以拿來交換的。但是小型反應堆的技術,至少在各國有了自己的技術突破之前,我們應該完全保密。”
一號領導微微動容,鄭重地說道:“陳院士,您的能力早就已經得到了證明,我也相信您的學術聲譽,這個計劃國家會全力支持,無論是對人力上還是物力上,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出來。”
陳頌說道:“我確實需要一些核能有著深入研究的學者加入我的團隊,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僅靠我自己是無法完成的。之後,我會列一份清單。”
一號領導說道:“科技部的王凱部長,會配合您進行協調的工作。”
陳頌微微一笑,說道:“王部長在其他研究上,也給我提供了很多的幫助。”
陳頌離開的時候,一號領導起身相送,在他出門之前,一號領導說道:“陳院士,感謝你對國家做的一切。”
他很清楚,陳頌的這些研究成功如果公開發表出去,對他本人能夠帶來多大的好處,但是為了國家,陳頌選擇了將它藏在暗處。
陳頌沒有回頭,只是說道:“我是個夏國人。”
因為他是個夏國人,所以為了國家利益作出一些犧牲是理所應當的,這是他的國家。
童一淮回國的時候,接到了一份邀請他參加新可控核聚變項目建設的函件,函件簽名的落款是——陳頌。
童一淮挑挑眉,拿著函件上樓找到了正坐在電腦前的陳頌,被背後抱住他,晃了晃手裡的文件,“這可正是個大驚喜,前期的準備工作都做完嗎?沒想到還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陳頌笑嘻嘻在他懷裡晃了晃身體,說道:“您可是諾獎得主,到哪裡沒有一席之地呢?就是擔心給我做副手委屈了你。所以,你來不來呀?”
他的尾音上揚,就好像在撒嬌一樣。
童一淮舉手投降,“諾獎得主怎麽了?諾獎得主也的聽伴侶的啊,你讓我去我怎麽敢不去呢?”
陳頌哈哈笑了一會兒,不跟他開玩笑了,說道:“準備工作還沒做完,現在就是先把人員配齊,不能所有準備工作都我一個人做啊。”
童一淮問道:“除了我你還找了誰?”
陳頌嘻嘻笑著,說道:“董院士和朱院士都會來,主要的負責人就是我們四個。另外,其實我給彭院士也發了函,但是他自己不願意來啊,咱們也不能勉強不是?”
在研究可控核聚變的這幾年,陳頌一直和幾位專門研究核能的院士都有來往,其中最不願意打交道的就是這位彭院士了,門戶之見和私心都太重了,頗有點敝帚自珍的意思,什麽東西都藏著掖著。
後來陳頌也就懶得跟他打交道了,這次之所以給他發函,純粹是因為單獨漏下他太難看,也容易被外面猜忌,不適合。
畢竟彭院士可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性格,真要讓他丟這麽大一個人,那他和陳頌的仇就結下了。
陳頌雖然不喜歡彭院士,但也沒有到很厭惡的程度,並不想和他結仇,給自己徒增麻煩。
而彭院士在接到函件之後,果然也入陳頌所料的那樣,一口拒絕了,表示要在大型托卡馬克的路線上繼續研究下去。
陳頌自然而然地回復,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遺憾之情,以及對他研究的祝福。
而董院士和朱院士,雖然也不能說一點私心都沒有,但私心確實沒有彭院士那麽重,也更看重國家的利益和科研本身。
在推算完陳頌的計劃之後,他們就有了想要加入項目組的想法,即便成功沒有邀請他們,他們大概也會厚著臉皮自薦的,在接到函件之後更是第一時間就答應了下來。
有了最核心的成員之後,項目組也還需要其他骨乾的填充,這些人的位置也非常重要,不可輕忽。
這些人是陳頌、童一淮、董院士和朱院士四個人一同擬定的,他們各自推薦了一些人,另外彭院士也推薦了一些人。
彭院士自己雖然抹不開面子,但並不介意他的徒子徒孫們在陳頌的手下乾活,畢竟他也知道什麽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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