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愣了愣,雖然不知道田愛國是隨口說說還是認真的,但這禮還真是不好意思收,連忙笑著婉拒了。
田愛國也不堅持,只是笑著說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就陳學弟你去牧場看過了再說。”
田愛國這樣說,陳頌現在倒也不好再說什麽,倒是童一淮深深地看了田愛國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陳頌接到了室友劉進的電話,“老陳,你現在在哪裡?方便回一下宿舍嗎?我鑰匙忘記帶了。老王學生會有事暫時回不來,老熊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沒接電話。”
陳頌估計了一下從這個食堂到寢室的時間,說道:“你等我二十分鍾。”
劉進:“好,我不著急,你慢慢來。”
掛了電話之後,陳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田學長、學長,不好意思啊,我室友沒帶鑰匙被關在門外了,我得回去給他開個門。”
田愛國笑眯眯地揮揮手,說道:“沒事,你忙去吧。不過,你吃飽了嗎?如果沒吃飽的話可以打包點東西回去。”
陳頌眉眼彎彎地說道:“剛好吃飽了,謝謝田學長的款待。那學長,我就先走了。”
童一淮還有些話想要單獨和田愛國說,便對陳頌點點頭,說道:“路上小心。”
陳頌走後,童一淮看向田愛國,“你好像很喜歡陳學弟?”
雖然田愛國給陳頌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很熱情的學長,但童一淮對他再了解不過,知道因為家庭原因,田愛國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接近的人。
就像邵志剛他們之前在培育基地裡雖然好像也和田愛國玩得不錯的樣子,可是邵志剛他們離開的時候甚至連田愛國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拿到,更別說像對陳頌那樣主動提及邀請他一起吃飯了。
田愛國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點變化,反問道:“不行嗎?陳學弟長得好看,性格也好,還是個科研天才,我喜歡他很正常吧?”
說話的同時,田愛國饒有興趣地看著童一淮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促狹地笑出聲來,說道:“行了行了,快把你的醋盆子收起來吧,我對你的陳學弟可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童一淮臉上閃過一抹驚愕之色,“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他並不覺得自己對陳頌有什麽超出友誼的感情,至於說為什麽田愛國對著陳頌獻殷勤他會不高興,那純粹只是因為擔心陳頌會因為談戀愛而荒廢學業而已。
和陳頌一樣,童一淮也從小到大都是人們眼中的天子驕子,從家世到自身,方方面面都出挑。
雖然無論男女,追求者從來沒有燒過,但童一淮有著明確的目標,他對談戀愛不感興趣,不覺得浪費時間,更願意把有限的時間用在又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研究。
他從沒有和陳頌說過,但他知道陳頌是他見過的人當中,唯一一個能夠跟得上他的思維節奏和學習速度的同齡人。
他覺得自己對陳頌的態度只是惜才,這樣的科研人才,如果因為沒有更好的教育和資源,而泯然眾人,那不僅是陳頌自己的損失,也是這個國家的損失,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當然,他並不是說陳頌就永遠不能談戀愛成家了,但陳頌年紀還小,完全不必在這個最適合學習和研究的時間段裡,把時間浪費在談戀愛上,等他以後功成名就了,什麽樣的對象找不到?
田愛國翻了個白眼,也懶得點明,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吧,“你覺得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吧。”
他大致能猜到童一淮的想法,也相信童一淮對陳頌確實是惜才的,那樣的天才誰能不珍惜呢?
可如果僅僅只是惜才而已,那童一淮只要在學習上給陳頌一些指導,在科研上給陳頌一些機會也就夠了,需要把這種關心擴展到生活領域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童一淮經常特意去找陳頌一起吃飯,因為陳頌想要種一盆薄荷,還大晚上特意帶他來回四五個小時跑到他的培育基地去,惜才又不是給人當爹!
童一淮皺著眉,沒有和田愛國爭辯,他自覺自己對陳頌的想法他自己清楚就行,沒必要和外人解釋。
既然田愛國並不是對陳頌有別的想法,童一淮也就不管了,起身說道:“你最近住學校還是回你的培育基地?我送送你。”
田愛國聳聳肩往外走,“我早就畢業了,學校哪來地方給我住啊。也不用你送,我開車過來了,你自己回去吧。”
另外一邊,陳頌也終於回到了寢室,就看到寢室門口劉進正靠在欄杆上看書,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點學習的時間。
陳頌和他打了聲招呼,掏出鑰匙開門。
劉進放了一張書簽合上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老陳,麻煩你趕回來了。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滿腦子都要書上的內容,不小心就把鑰匙給忘了。”
陳頌推開門進去,把鑰匙拿下來收起來,笑著說道:“沒關系,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本來就吃完飯了,正好也打算回來的。”
兩人走進寢室放下東西,陳頌耳朵動了動,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衛生間好像有水聲?”
劉進也仔細聽了聽,“確實有。寢室裡有人?可我剛剛叫門也沒人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