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淡雅,更講究形神具備的氣韻。
宋昭淵就是一幅山水墨畫,通身文人氣質,文雅和教養刻在骨子裡,身材高大,常年健身,偏偏身形瘦削,吃不胖似的,屬於穿衣偏瘦、脫衣有料的類型。
要是穿上寬大衣袍估計還能cos一把閑雲野鶴的世外高人,可惜他本人乾的事跟他表現出來的模樣毫不沾邊。
宋昭淵擅長玩弄心機權術。
如果是嚴斯韞三代顯赫發家,宋昭淵家就是往上數個四五代,家世更為顯赫。到他這輩、他宋昭淵本人就是家族裡最出挑的一個,前途無量,從二十三歲開始全國各地各處地方駐扎個遍,最近兩年升上來,等過幾年估計就能執掌家族大權。
秦毓猜他得到四十歲才能回京。
宋昭淵在秦毓耳後落下輕吻,引發秦毓後背陣陣哆嗦:“新舊情人都在,敏敏玩得樂不思蜀,還能想到叔叔嗎?”
宋昭淵大秦毓七歲,今年三十六,風華正茂、年輕力壯的年紀,每年見秦毓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每見一次面就是深入靈魂的交流,交流完就匆匆離開。
秦毓被榨乾,醒來連個發怒的對象都找不到,只能發短信怒罵,什麽話髒罵什麽。
宋昭淵對此欣然接受,還把他罵的話打印出來,下回見到秦毓就在床上、在他耳邊一一念出來,挑著某些特別的字眼念。
老逼登一個。秦毓暗罵。
“又在心裡罵我?”宋昭淵把秦毓推進浴缸裡,擼起袖子幫他放洗澡水,拿搓澡巾,姿態正經如同父親幫兒子洗澡,誰能想到剛剛才凶狠地g過一回?
“不是說了罵人要當著當事人的面罵,否則憋久了生病?”
秦毓抬高下巴,晶瑩的水珠從下巴尖滴落下來,滿眼都是戾氣,驕矜高傲像只見人就啄的小天鵝:“我罵完了,再讓你用這借口教訓我?”
宋昭淵一笑,眼角有淡淡的紋路,為他平添幾分歲月賜予的風采:“不然你能怎麽樣呢?一個人的作為和他的能力掛鉤,你不能對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我就只能建議你選擇讓自己舒心的方式。”
“那還要罰我?”
“做錯事要罰,我養你,就得負責教你。”
“教個屁。”秦毓懶洋洋的,垂下眼睛,指使宋昭淵給他洗頭髮、按摩頭皮。
宋昭淵手黑心冷不是個東西,唯一的優點是伺候人的功夫不錯。
秦毓是孤兒,爹媽車禍走了,八歲時讓十五歲的宋昭淵領養回去,一開始當門面擺著,後來可能意識到他是能提供樂趣的人,就親自帶在身邊養到十六。
那會兒,秦毓真把宋昭淵當爸,到十八歲時,還每晚視頻說心事,抱怨課業繁多,必須道晚安才能睡。
結果十八歲成年那晚,宋昭淵千裡迢迢趕回來把他睡了。秦毓才明白原來宋昭淵不止想當他爹,還想當他情人,於是對待宋昭淵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敏敏,還在恨我?”
“不恨。”
宋昭淵沒說話,不用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以為秦毓恨他當時不留情面地睡了他,睡完又一句話不解釋地走了,連給他適應的時間都沒有,以至於之後秦毓怎麽放浪形骸,他都理虧,無名分、無立場教導秦毓。
秦毓不恨宋昭淵,頂多是怨他管不住下半身,j蟲上腦破壞了兩人原本簡單的關系,搞得現在父子不像父子、情人不像情人,更別提兄弟關系,有時候處理起來難免麻煩。
他和嚴斯韞、魏驍在一起後,沒和宋昭淵斷了關系。
宋昭淵不肯斬斷關系,他以為秦毓接受不了兩人間的關系轉變,恨他一開始只是玩玩,恨他踐踏他年少時最純粹的真心。秦毓選擇和別人廝混報復他,他也一忍再忍,大概存著他不在京城,就讓其他人陪秦毓派遣寂寞的想法。
到他這年紀,和他非比尋常的閱歷,已不再強求伴侶必須身體保持忠誠,何況他的情人年紀還小,貪玩不說,沒心沒肺,故作情深,只要心守住就行。
宋昭淵能容忍秦毓去玩,唯獨不能容忍他心裡有別人。
好在秦毓這些年都沒挑戰宋昭淵的底線。
“敏敏。”宋昭淵擠進浴缸裡,在秦毓耳邊低聲繾綣地喚‘敏敏’,不知道還以為在喊新婚燕爾的小妻子,誰能想到那是他養大的孩子的小名?
秦毓有兩個小名,以前經常把毓字寫作敏,於是宋昭淵喊他敏敏,獨屬於宋昭淵的小名。
識字後,秦毓有些羞恥,解讀'毓’字有草木禾苗生長的意思,就給自己取‘禾苗’的小名,想蓋過宋昭淵的‘敏敏’。宋昭淵不買帳,秦毓反而多了一個小名。
宋昭淵X欲重,這些年在外面大概沒人,隻發泄在秦毓身上,今晚也不例外,洗到一半就拉窗簾。
……
宋昭淵在沉睡中,放松下來的眉眼可見一絲疲憊,秦毓赤著腳踩在地面,另一條腿曲起,蒼白的腳踩在黑色的被面上,青筋蜿蜒於足弓上,看了眼手機,沒有新消息。
乾脆打開VX小程序玩弱智遊戲,旁邊的宋昭淵突然伸手摸到秦毓的腰,湊了過來,睡夢中喊了聲‘敏敏’。
秦毓面無表情,居高臨下打量宋昭淵,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打落一層陰影,眼裡看不出思緒,只是凝著一層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