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斯韞靜靜地看他,而後緩緩露出一個笑,笑容充滿嘲諷,但這笑一閃即逝,很快恢復從前的淡漠冷靜。
秦毓以為嚴斯韞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可他態度又很正常,兩人間的關系還有了點松緩的跡象,想來想去應該不會是最糟糕的情況。
如果嚴斯韞也看到ex表,以他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來看,別說態度松緩,不報復就算好的了。
秦毓轉移話題:“吃了嗎?”
嚴斯韞:“沒有。”
秦毓:“我也沒有,我來做,正好一起吃吧。”
嚴斯韞沒有拒絕,秦毓就進廚房,順手帶走手機、關掉電腦,很快忙碌起來。
***
直到余燼的生日到來,魏驍還是沒出現,聽圈裡說他和林鶴年分了,後者鬧過一陣,接著悄無聲息地離職了。再之後,魏驍查勤的電話越來越少,秦毓以為他終於想通,放棄追究他移情別戀這件事。
至於嚴斯韞,還住在他家,秦毓撞見過幾次他戴藍牙通話,應該是在工作。嚴斯韞話少,秦毓聽不出工作內容,而且也不感興趣,不過兩人的關系有了比較大的進步,至少嚴斯韞表現出一些關心秦毓的行為。
相處模式有點像十幾年前還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還不錯。
這天,秦毓提前到余燼公寓,帶著他特別定製的模型,給了余燼一個特別大的驚喜。喜悅和感情統統流露於言表,眼角眉梢都寫著他對秦毓愈加深的感情。
余燼抱著秦毓,歡喜地叫著師兄,一聲一聲,一句一句,吻遍秦毓全身,以秦毓的快樂為第一,專注於秦毓的每一個反應,享受於掌控秦毓身體的感覺。
交纏之間,感情達到水乳交融的地步。
到第二天,秦毓抱著被子睡,余燼壓在他背上,睡得很熟,都沒發現有人擰開公寓的門,熟門熟路地進來,在客廳放下蛋糕盒子,又推開房間門,看到滿地的衣服和僅蓋到余燼腰部的床單。
來人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猛拍余燼的後背:“太陽曬屁股了,小燼怎麽還在睡——”
話音未落就戛然而止,男人愕然地看著猛然翻身的余燼,見到之前被他壓在身上的秦毓,視線向下,都沒有穿衣服,想必被子下面也是赤裸的。
“喝!”男人不敢置信:“小燼你?”
余燼看清來人,神色慌張,扯起被子蓋住胸膛,不知所措地撓著頭髮,頗為懊惱地說:“表哥,你怎麽來了?”
男人冷笑:“我不來,怎麽看到你亂搞?跟——”看了眼秦毓,壓低聲音:“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亂搞,你是想氣死我嗎?”
余燼下意識解釋:“我不是——”
“行了!穿上衣服,出來解釋!”
男人冷著臉走出臥室。
秦毓打著哈欠,抓住余燼的胳膊好奇問:“他是你表哥?”
余燼不著痕跡地扯回自己的胳膊,頗為冷淡地下床穿衣服,同手同腳,時不時發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像很慌亂很害怕的樣子。
那樣子……像被捉奸在床,害怕妻子跟他離婚一樣。
秦毓回想余燼表哥的臉,年紀比他大點,應該跟宋昭淵同歲,氣質儒雅溫柔掛的,如果年輕個幾歲、換個氣質,再換個髮型,倒是跟他長得有點像。
原來他就是他被替身的原主。
秦毓沉默地穿衣、洗漱,余燼全程沒關注他,心神都在外面的表哥身上,但在他打理完自己,準備出客廳時被余燼一把扯住胳膊說:“你、你先回去,別和我表哥說話。”
“理由。”秦毓抬眼看他:“給我理由,我很見不得人?”
余燼有些煩躁:“你能別像以前那些人一樣什麽事都要理由嗎?我只是讓你別跟我表哥說話而已,你急什麽?”
秦毓挺冷靜的,“但現在看來是你很急才對,你很害怕你表哥發現我跟你的關系?”
余燼冷漠地看著秦毓:“你懷疑我和表哥?我不喜歡太敏感的情人,秦毓,我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
秦毓皺眉,余燼還是年輕,段位低,急巴巴就先把錯甩他頭上,讓他對余燼的興趣減少了點。
……當然也可能是他年紀大了,以前哄得動,現在覺得幼稚了點。
余燼緩和神色說:“你先回去,完事後,我call你。”
看著余燼俊美的臉,秦毓還是心軟,點點頭,心想畢竟年紀小,還是多點耐心吧。
於是安靜地離開余燼的公寓,余燼的表哥全程沒給秦毓多余的一眼,估計把他當成外面不三不四的、利用年紀大閱歷多勾引自己年輕表弟的老男人了。
秦毓進電梯,照了照鏡子,模樣看上去還是個二十歲的大學生,只是眉眼裡被歲月刻下的痕跡無法複刻少年的青澀感。
挑了挑眉,秦毓一笑,霎時將他在余燼面前表現出來的溫柔知性撕扯成碎片。
接下來的時間裡,余燼沒聯系秦毓,像發出一個單方面斷絕關系的信號,聰明人此時就該打電話去問個明白,但秦毓沒有。
他在家裡待著,偶爾自駕遊出去玩一天,連原本打算找的工作也閑置下來。
如此一來,反倒跟嚴斯韞的相處時間多了起來。
單獨出去玩了幾次後,嚴斯韞開口相邀,秦毓歡迎之至,兩人同遊,去潛泳、去玩野戰射擊,還有射箭、攀岩等運動,都是曾經還在一起時經常玩的項目,因此感情水到渠成,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