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進深吸一口氣。
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那天我怎麽見某人表情還挺歡愉的?”
“誰?不知道,反正我沒看見。”沈鈺裝蒜是一把好手,他衝言進輕輕一眨眼,柔聲細語,“努力,我期待你的表現。”
言進氣憋在心口,反而笑了,他朝沈鈺一咧嘴:“嗯,你等著。”
言進實在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隔天,他就請了個裝修團隊,沈鈺回家時看到裝修的人往外抬家具,愣了愣,循著聲摸到樓上,發現有兩個之前當客房的門打開,其中一個正發出乒乓的裝修聲。
沈鈺先走到安靜點的那個屋子一看,發現換了張床,擺設也動了一遍,其余改變倒是不大,是自己喜好的風格。是準備把這間房換成兩人的臥室?沈鈺想著,往另一個房間去,言進正站在那個房間的門口,沈鈺走上前:“這是做什——”
他看清屋內的景象後瞬間啞然,緩緩轉頭,無聲地盯著言進。
他就覺得奇怪,改造臥室也用不著兩間,現在他知道了,因為這間屋子裡有一面牆被換成了鏡子,一整面,擋在前面的東西也都撤了,屋子裡原本很多東西都清了,除了盆栽擺設,剩下最顯眼的就是鏡子對面那張大床。
床還是帶著櫃子的,畢竟還是要擱某些東西不是?
現在輪到沈鈺吸氣了。
言進被他盯著,面色不改,抱臂站在門口:“你之前說你沒瞧見誰的表情歡愉,我覺得有機會你還是要看看,挺好看的,別錯過了。”
沈鈺眼皮一掀:“你還沒學成,就玩這麽刺激?”
言進穩如泰山:“學習成果總是要檢驗的,沈總喜歡初一還是十五?”
“三十一吧。”
“陽歷三十一?”
所以麽,即便一起滾了一次,要讓這兩人不打嘴炮是不可能的。
沈鈺看著那面大鏡子隻覺得晃得眼睛疼,他從門口退出,眼不見為淨:“後天許辰文訂婚宴,你有空麽?”
談戀愛或者結婚後,很多社交場合都需要帶上自家那位一起出席。許辰文的未婚妻,就是之前跟鄭浩文差點意思的那位方小姐,言進點頭:“有空。”
言進動作雖快,但鏡子房間暫時也等不到主人青睞,腿長在沈鈺身上,他不點頭,言進也不會真逼著他玩花樣。另一個按沈鈺喜好重新收拾的房間就是給兩人準備的新臥室,沈鈺最好別讓他等太久。※※※※※※※※※
許辰文的訂婚宴很熱鬧,沈氏集團公司裡來的人不少,胡武冠也在,道賀時滿臉笑意,好似他之前根本沒有提過換掉許辰文的事,而許辰文待客也彬彬有禮,挑不出差錯,似乎他也不介意胡武冠做過什麽。
兩人客氣時心裡想的什麽話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宴會上熟人很多,言梁竟是也在,他跟許家沒什麽特別交情,是方家的人請了言利言梁,言利沒空,言梁把他一起代表了,言利身邊跟的伴兒還是伍小忘。
請帖發到言家,卻沒有提到言進,這說明許方兩家對在公開的社交上不會繞過言利去邀請言進,言進跟其余股東一樣,都只是言利的附屬。
現狀確實如此,但以後不會是一成不變的。
沈鈺和言進端了酒,鄭浩文竟也在,他過來跟言進打招呼,言進調侃他:“你也在,豈不是情敵見面?”
鄭浩文:“講道理,分明還沒來得及發展成情敵,我跟小方只是普通朋友。我家跟她家也有來往,不來不行。”
沈鈺:“情敵?”
言進把鄭浩文跟方小姐還沒捅破窗戶紙就被安排的事一說,沈鈺點頭表示懂了:“原來如此。說來,之前我的聯姻候選裡,老爺子還挺中意許辰文的。”
言進:“……”
哦,感情今天不是鄭浩文來見情敵,是他來見?
鄭浩文把言進的反應看在眼裡,眉梢一揚,以他對言進的了解,這可不是在演著伴侶和睦,因為某些小動作沒必要,不是真情也流露不出來,他試探地問:“兩位這是……”
沈鈺端著杯子,瞧向言進,言進:“啊,還沒和你說。重新介紹一下,沈鈺,我愛人。”
鄭浩文是個聰明人,一句話就能明白言進的意思,他舉起酒杯朝沈鈺敬酒:“重新認識一下,本人鄭浩文,言進的朋友兼合作夥伴。”
言利都還不知道鄭浩文跟言進關系不錯,不然鄭老爺子那10%的股份轉讓能不能通過還難說。
“客氣。”沈鈺抬杯跟他碰了碰,“言進承蒙你關照了。”
這話說得確實像個家裡人,兩人喝了酒,鄭浩雲道:“我不多在你面前留,今天來的人裡熟人不少,免得什麽風聲傳言董耳朵裡。”
言進點點頭,沈鈺看著鄭浩文走開:“你倆裝不熟?”
“他剛接了股權,再穩穩就不用裝了。”言進道,“橫豎我親叔叔這些年來一直懷疑不安,各種對付我,遲早我倆矛盾得擺在明面上。他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不慣他。”
“他不願把公司交給你,等老了,難道指望著言梁接班?倒是還可以從別的股東裡挑,但他那麽重利的,舍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