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舒厭翻身去撿地上的被子。
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將他攔腰撈了回來。
對上赫斐然的眼睛,焦舒厭好笑道:“你摟著我幹什麽?我撿個被子。”
赫斐然聲音有些啞:“你躺著,我撿。”
焦舒厭詫異:“你要起床了?”
赫斐然“嗯”了一聲:“項目堆了許多基礎數據要處理,你要不再睡一個小時?”
裹著被子的焦舒厭在床上滾了一圈,拿起手機道:“我也不睡了。嗯……要不明天早上咱們就回去吧?玩得也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來咱們還要參加高考呢。”
赫斐然笑了:“是啊,還要參加高考呢。”
對於赫斐然來說,高考與其說是人生的轉折點,不如說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但更重要的是,他想和焦舒厭攜手走過這個意義非凡的日子。
兩人趁著最後一個下午,將還沒有去過的地方打卡了一遍,然後飽飽睡上一覺,第二天清早就坐上了回A市的高鐵。穿著瑜伽服開門的冉暮雲驚訝地看著他們兩人: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焦舒厭把兩人的行李啥的交給阿姨,道:“你是不是忘記我還在上學了?”
冉暮雲一敲腦袋: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她關切地看著赫斐然,問:“南京這幾天天氣怎麽樣啊?吃的還習不習慣?你們都去哪裡玩了?住哪裡的呀?”
她問的問題太多了,赫斐然一開始還想回答,可是後面發現跟不上了,只能笑了笑,道:“媽,這幾天我們玩得挺開心的。”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稱呼似乎不對。
怎麽突然改口叫“媽”了?
果然,冉暮雲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剛喊我什麽?”
焦舒厭也一臉驚訝地看著赫斐然,似乎沒料到他竟然這麽猛。
赫斐然思考了一下,決定這稱呼不改了:“媽。”
“我要把這事兒告訴老焦。”
冉暮雲一臉激動地走了。
望著冉暮雲搖搖欲墜的背影,焦舒厭歎氣:“今晚我媽肯定開心得睡不著了。”
他看著赫斐然,似乎覺得這人有些琢磨不透:“沒想到你還挺會來事兒?這聲‘媽’喊的,別說我媽了,就是我都懵了。”
赫斐然道:“我隻想提前預習一下。”
焦舒厭笑著勾住他的脖子:“所以你預習得怎麽樣了?”
赫斐然的雙手順勢抱住他的腰,道:“預習得很好。”
-
六天假過去,就是高考最後二十天的衝刺。
這二十天幾乎每天都是大大小小的考試和刷錯題,有時候一場模考結束後上個廁所回來就是課堂測驗。
縱使是焦舒厭這種學習知識點不怎麽吃力的,也覺得有些累。
不過赫斐然估計比他更累。因為他只需要考試和刷題,而赫斐然還要間歇性地管理班級以及幫班主任處理瑣事,有時候整節課都不在,把焦舒厭鬱悶壞了。
好在今日份的考試終於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兩節自習課。
第一節 自習課分給語數英三門主課,主要是訂正昨天測驗的試卷,把錯題整理到筆記本上。
第二節 自習課分給物化和小四門,也是同樣的內容。
焦舒厭除了語文,其他的錯題很少,所以稍微整理一下即可,根本用不了兩節課。
跟考試相比,自習課就跟玩兒一樣。
原本以為赫斐然這節課會回來,結果等了半天,焦舒厭前面的位置還是空的。
他忍不住戳了戳許明嘉:“赫斐然這幾節課幹嘛去了?”
許明嘉想了想,說:“好像被班主任喊去收拾考場了。估計得等到晚自習才能回來。”
焦舒厭心想:合著我老公就是個免費勞動力唄。
葉景誠發現他魂不守舍的,笑著說:“焦爹這心思全寫在臉上啊。”
焦舒厭扭頭看他:“我什麽心思?”
葉景誠雙手托腮,用發嗲的語氣說:“一天沒看見giegie了~giegie好忙~好心疼giegie~”
焦舒厭略微無語:“……說好建國之後不許成精的呢?”
直到晚自習赫斐然才回來。
焦舒厭想找他說話,結果赫斐然剛坐下,教導主任就跑來他們班,把他叫走了。
焦舒厭:“……”
媽的。赫斐然明明是他的,怎麽誰誰誰都能跟他搶啊!
哪怕坐在他前面的許明嘉,都能感受到背後熊熊燃燒的怒火。
葉景誠隻好安慰他:“焦爹,再忍忍吧,高考沒幾天了。守得雲開見月明,你跟我爸肯定能修成正果的。”
這一通安慰等於沒安慰。
焦舒厭悶悶不樂了很久,直到晚自習中場休息,隔壁班一男生跑來他們班,說要找焦舒厭。
焦舒厭打量了男生一眼,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男生臉上長著雀斑,聞言呵呵笑了兩聲:“你不認識我沒事兒,我認識你就行了。別回頭我帶錯人了,好心辦壞事兒。”
焦舒厭覺得他話裡有話,於是問:“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