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宿舍,兩人把書包收拾了一下。
轉到陽台,焦舒厭忍不住“我艸”了一聲。
赫斐然聞聲走了過去。
原來是昨晚臨走前忘記關窗戶,雨水灌進來了,像條河,濺了焦舒厭一身水。不僅如此,架子上晾曬的衣服也全部都被雨打濕了。
“看來要拖地了,衣服也要重洗一遍。”焦舒厭皺眉。
“下水道口堵住了。水下不去。”赫斐然檢查了一遍,拿來拖把,“我把地拖了,你把衣服拿到樓下洗衣房再洗一遍吧。”
也只能這樣了。焦舒厭數了數,總共八件衣服,沒一件是乾的,都要全部重洗。
他把衣服扔進衣婁,準備下去。
斜對面韓文的宿舍跑出兩個人來,招呼道:“焦神洗衣服呢,下午打不打球啊?”
“台風天打球?”焦舒厭哧了一聲,“沒病吧你們。”
“你台風天還洗衣服呢。”韓文也哧了一聲,胳膊順勢搭在焦舒厭的肩膀上,“給個準話兒,打不打啊?”
“不打。我中午回家。”焦舒厭說,“我媽請我吃飯來著。”
幾人聽了都覺得沒勁。
這時赫斐然拎著拖把走了出來,看見他們,道:“挺熱鬧?”
他的目光在焦舒厭臉上逡巡,後者不自在地將韓文的胳膊拍了下來。赫斐然這才道:“不是說去洗衣服?洗了嗎?”
焦舒厭“哦”了一聲,說:“馬上去。”
韓文看看焦舒厭,又看看赫斐然,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他叱吒風雲的焦神還有如此聽話的一面?
赫斐然走後,韓文拍了拍焦舒厭,下巴指向那個背影:“你跟班長怎回事啊?總覺得你倆現在怪怪的。”
焦舒厭白了他一眼:“我倆怎麽樣才算不怪?”
韓文抓了抓頭髮,明顯不好形容:“反正不應該像現在這樣。你們現在這樣吧,我總覺得像……”
“像什麽?”
韓文“嘖”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像夫妻。”
“哐當”一聲。焦舒厭的衣服簍子砸在了地上。
他吼了一句:“韓文你他媽長了一張嘴就是用來說話的吧!”
韓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不然呢?”
“不會說話就別說。滾滾滾。”焦舒厭拖著髒衣婁子,惡狠狠地按了電梯鍵。
電梯到了,焦舒厭惡狠狠地鑽了進去。
韓文都沒來得及提醒他:這是上去的電梯。
於是,赫斐然帶著洗乾淨的拖把回來時,電梯“叮咚”一聲打開了,露出了焦舒厭那張陰沉得發黑的臉。
赫斐然看了一眼電梯的數字。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笑道:“樓上好玩嗎。”
“好玩得一比。”焦舒厭那眼神恨不得透過他把韓文給吃了。
韓文幾個一副快憋不住笑的樣子。
赫斐然回頭:“你們剛才說他什麽了。”
“什麽也沒說!!”焦舒厭猛地從電梯裡鑽出來。
那氣勢特別嚇人。
韓文他們也被嚇到了,隻好說:“什麽也沒說。”
赫斐然轉過頭:“嗯。所以你激動什麽。”
焦舒厭也不知道自己激動個什麽勁。他隻好找了個理由:“昨天認床,沒睡好,腦子有些發懵。”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赫斐然聽後道:
“多睡幾次就好了。我家的床還是挺好認的。”
韓文他們都在背後猛地吸氣。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什麽情況。焦神和班長已經是這種匪夷所思的關系了嗎!!!!
焦舒厭咬牙切齒地拽過他胳膊,把人拖走了。
赫斐然挑了挑眉,沒說什麽。
走到沒人的地方,焦舒厭才問他:“你當著他們的面亂說什麽!你不知道韓文他們……”嘴跟個漏杓似的多沒把門兒。
萬一他倆有聯姻的事傳了出去,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了。
到時候想留一條後路都留不到。
赫斐然垂眸,眼神幽幽:“你討厭我了嗎?”
焦舒厭聞到了他的信息素。纏綿悱惻的味道。跟他主人此時的狀態如出一轍。
焦舒厭想到了昨晚兩人的詭異舉動。
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赫斐然見狀,繼續道:“那你是後悔標記我了嗎?”
因為標記產生了信息素依賴,所以焦舒厭嫌麻煩了。
“都不是。你在借題發揮什麽?”焦舒厭煩躁地說。
他只是覺得這一切進程都太快了,不給他任何反應的余地。聯姻到目前為止還只不過是個權宜之策,他和赫斐然都沒有理由一條道走死。
得到想要的答案,赫斐然眼中添了幾分笑意。
不過,他面色不顯:
“那你怕什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這問題直接把焦舒厭乾懵了。
是啊,他怕什麽?他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人的虧心事。
這樣想著,他似乎松懈下來。
突然,焦舒厭想起來什麽,臉綠了:
“完犢子,我衣服還在電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