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新奇的角度。
赫斐然想了想,說:“應該是三對。”
焦舒厭愣了一下,想到自己那一向偏重赫斐然的親媽。
好家夥。他竟然孤立無援了。
赫斐然抿了抿嘴唇,眼神溫柔而堅定:
“所以你可以適當考慮,不那麽欺負我。”
他的嗓音在暴雨天顯得莫名滾燙,焦舒厭隻覺得心裡一驚。呼吸頓時有些不順暢起來。
而赫斐然卻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走吧。”
焦舒厭隻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進水了。那一瞬間竟然覺得赫斐然……
兩人冒著大雨到了小區門口。小區的確有些陳舊,但是綠化很好。不過焦舒厭也沒有心情看綠化了。狂風像是發了瘋似的呼呼吹,幾乎要把他吹到天上去。
好不容易進了二單元,他倆才停。
焦舒厭喘了一口氣,說:“到了嗎。”再不到他今晚可能要交代在這兒。
“到了。”赫斐然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全部都濕了。”
焦舒厭自己也能感覺到頭髮貼在頭皮上,變得很重。現在他的樣子一定很醜,可是他顧不了那麽多,轉眼一看,赫斐然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進了電梯,才覺得冰冷的身體稍微緩和了過來。
電梯停靠之後,赫丞父母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看見赫斐然和焦舒厭淋成這樣,老夫妻兩個連忙上去把他們接了進來。
“今晚有台風,你們怎麽從學校裡跑出來了?這位是?”赫丞母親看著赫斐然,問。
“他是焦舒厭。”赫斐然接過他們遞來的乾毛巾,擦了擦頭髮,“你們知道的,我同學,外加舍友。”
“阿姨伯父你們好。”焦舒厭禮貌地說。
“你好你好。”阿姨熱情地招呼他們,“我臨時煮了薑茶,就在養生壺裡,等會兒好了給你們喝。客房也收拾好了,焦同學可以直接住。哦對了,淋了雨趕緊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
赫斐然看著焦舒厭:“你先去還是我先去?”
焦舒厭剛想說你先去吧,突然覺得獨自和兩位父母面對面挺尷尬的,於是就道:“我先去,我洗澡很快的。”
赫斐然走到自己房間,找了兩件換洗的衣服給他。焦舒厭照著鏡子比了比,應該還算合適,就拿進浴室洗澡了。
熱水澆到身上,仿佛重生。但他也不敢洗太久,就出來了。
輪到赫斐然進去。看著他濕漉漉的頭髮,焦舒厭頓了頓,眼神有些漂浮:
“你需不需要我幫忙?我是說……洗澡。”
赫斐然怔了怔,突然意識到焦舒厭好像把自己剛才的玩笑話聽進去了,一時間笑出了聲。
不算寬闊的浴室裡,焦舒厭氣急敗壞:“到底需不需要!”
不需要的話他出去了。
赫斐然拽住他的胳膊,眼神中的笑意遮擋不住:“你先別走。”
“怎麽?”
赫斐然道:“讓我聞一聞。”
說完他拽過焦舒厭,將臉湊到焦舒厭的脖頸,仔細嗅了嗅脖頸間的樹莓香氣。
這味道,今晚恐怕是聞不到了。
焦舒厭被他的動作弄得頭皮發麻,語氣生硬地說:“有什麽好聞的……”
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是他的心一直在加速。
赫斐然溫熱的鼻息撲在他的頸肩,焦舒厭隻覺得自己幾乎每個毛孔都用來感受赫斐然的存在了。
不知過了多久,赫斐然才松開他。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捕捉他的雙眸,嗓音沙啞:“怎麽辦。我好像愛上你的信息素了。”
一瞬間,焦舒厭隻覺得腦子炸了。
他慌忙推開赫斐然,衝了出去。
正在沙發上看新聞的二老被他突然闖出來的樣子嚇了一跳。
焦舒厭趕緊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說:“阿姨伯父,我先睡覺了。”
兩位老人家本來還想找他們聊一聊,看他似乎很疲倦,隻好說“時候也不早了,去睡吧。”
焦舒厭關上客房的門。
他也不想這麽失禮的,可是赫斐然剛才的舉動……他受不了。為了不讓二位看出什麽,他只能借睡覺來掩蓋。
只是哪怕在床上難耐地滾了兩圈,他的心跳卻沒法緩下來。
好不容易關了燈,他卻感覺房間的門打開了。
赫斐然走了進來,反手將門帶上了。
借著牆上的夜燈,焦舒厭爬起來,緊張地盯著他問:“你進來幹什麽?”
“跟你道歉。”赫斐然說,“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可以麽?我不知道你會反應那麽大,我以為……對不起。”
他這麽鄭重其事地道歉,反倒讓焦舒厭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打心眼裡焦舒厭沒有生他的氣,或者說,焦舒厭生的是自己的氣:怎麽赫斐然一句話,就能讓他落荒而逃的!這也太不符合他東高戰神的人設了。
這麽一想,焦舒厭釋然了。
甚至還有些升華。
他心平氣和、成熟老練地對赫斐然說:“沒關系,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