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斐然都無語死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被逼著想打人的一天。
然而焦舒厭絲毫沒有一點逼數,非要給他出點難題,平平無奇的樓梯,他硬生生爬得渾身是汗。
終於,赫斐然忍無可忍,語氣重了些:“焦舒厭!”
“嗯?”焦舒厭茫然而空靈的聲音近在咫尺,“怎麽了老公?”
怎麽了,老公。
這句話猝不及防地傳進耳朵,赫斐然怔了怔。雖然這是焦舒厭喝醉了口嗨的結果,可是……赫斐然承認,自己的確是心動了。
前不久才告白的對象,現在軟乎乎地倒在他的身上,喊他老公。
這應該,不會有人受得了吧?
赫斐然喉結滾動,一聲不吭地直接將人背上了樓。進了房間,赫斐然將人放到床上。昏暗的房間被外面七彩絢爛的燈光映襯得五光十色,可是赫斐然卻毫不留情地拉上窗簾,將外面的浮華喧囂隔絕在外。
沾了床的焦舒厭很乖,乖得離譜,連身子都不翻一下。赫斐然看著他,突然覺得乏力。
他默默地俯下身子,閉上眼睛與焦舒厭躺在一起。
也許是覺得身邊的人味道熟悉,焦舒厭睡著睡著胳膊就搭了上來。赫斐然也累了,就隨他去了。
兩人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窗外跳動的音樂和燈光消失了,赫斐然才醒。
他睜開眼,發覺身邊的人不見了。他一驚,猛地坐起來,這才看見躺在地上的焦舒厭。
赫斐然松了一口氣,想把人撈上來。
焦舒厭倒在地上睡得正舒坦,被他這麽一拉,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樂意。
赫斐然啞著嗓音道:“起來,地上涼。”
他發現焦舒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外套脫了,裡面那件銀灰色的襯衫薄得跟紙一樣,貼在地板上肯定冷。焦舒厭嘴裡嘀咕了一聲,被他拉上了床。
不得不說,床的確要比地上暖和。焦舒厭摸索著,很自覺地把自己嵌進赫斐然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赫斐然看著他,眼中的神色深了幾分。
他伸出手,摸了摸焦舒厭毛茸茸的腦袋。
焦舒厭嘟囔了一句,沒有反抗。赫斐然嘴角一勾,放心地抱著人就睡了。
一夜到天亮。
焦舒厭最先醒來。他昨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斷片了,現在腦子有些懵。
猛地睜開眼,他發覺自己躺在床上,再一動身子,挺沉,有隻胳膊搭在他身上。
看著赫斐然沉靜的睡顏,焦舒厭隻覺得腦子炸了。他不會借著酒勁跟赫斐然……
昨晚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可是焦舒厭無論怎麽拚湊,都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劇情。
什麽情況啊?!
好在他足夠冷靜,趁著赫斐然還在熟睡,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後給赫斐然蓋上被子,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他鑽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在除了個別地方因為睡姿問題有些發紅之外,其余一切正常。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擰開熱水去洗澡。
水聲將赫斐然吵醒了。
赫斐然眯著眼睛遮擋窗簾縫隙刺進來的光線,然後隨手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多鍾,還早。
他本想放下手機繼續睡,結果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微信,陸陸續續有將近一百條消息跳了出來。
赫斐然一條都沒來得及看,焦舒厭圍了一條浴巾,就從浴室裡鑽了出來。
不得不說焦舒厭渾身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每一塊肌肉都長得很老實,一雙長腿也像是雕塑作品,白裡透著淺淺的紅。赫斐然只看了一眼,目光就移不開了。
焦舒厭被他這悠悠的神色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通過擦頭髮來緩解尷尬:“昨天……”
他想問昨天自個兒有沒有出糗的,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了。
“你喝醉了。”赫斐然說。
焦舒厭覺得臉燙,隻好解釋:“我也不知道那酒出了什麽問題。”
按理來說,那種程度的甜酒,哪怕讓他喝一泳池都不會醉的,可是昨天就一小杯,他就倒了。這可把他的臉面都丟盡了。
“沒關系。”赫斐然下床,道,“昨晚你還挺可愛的。”
他這一說,焦舒厭就知道昨晚鐵定發生了什麽。只是自己身上毫無異樣,這讓他不得不多想:難道他借著酒勁兒,把赫斐然給辦了?
這危險的想法令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神有些飄忽。
可是想法越危險,他就越想驗證其真實性。以至於赫斐然都打算進去洗澡了,焦舒厭還堵在衛生間門口。
赫斐然一挑眉,散漫道:“想跟我一塊兒洗澡?”
焦舒厭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要不我伺候你把衣服脫了?”
赫斐然似笑非笑:“你酒還沒醒?”
“醒了。”焦舒厭掏了掏耳朵,露出個痞笑,“這不昨個兒給你惹了麻煩,想給你賠不是嘛。”
“嗯。”赫斐然作勢要關門,“再說吧,現在我隻想洗個澡。”
焦舒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扣在門框中,道:“急什麽啊?”
“你想幹什麽?”赫斐然皺眉。這人怎麽一大清早這麽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