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斐然的呼吸滯住了。
他道:“幾個小時沒見,你睡別人床上去了?”
焦舒厭道:“哪兒跟哪兒啊。我睡橙子床上呢。”
赫斐然重複了一遍:“你睡他床上。”
“他的床就那麽好睡嗎?”
“還行吧,有點擠。比家裡的差遠了。”
赫斐然靜了幾秒,道:“你怎麽不跟我睡一張床?”
焦舒厭沒明白。
赫斐然說:“以後讓他不用麻煩了。下次見面,你跟我睡。”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焦舒厭莫名其妙,不知道這通電話的意義在哪兒。
回到自己宿舍後,他發現赫斐然的東西一旦搬走,宿舍又變得空落落的了。為了不觸景傷情,他決定利用周末出去複習。
東城高中正門斜對面有一家24小時付費自習室,因為是付費的,所以學習效率奇高。
由於來得比較早,還有不錯的位置,焦舒厭刷卡後剛坐下來,一個綠色的小紙飛機就飛到了他的桌子上。
焦舒厭一回頭就看見了周樂毅。這廝面前擺了一大堆彩紙,正在折飛機玩。
焦舒厭皺眉:花錢來自習室折飛機?這玩意兒沒病吧?
他們所在的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除了他倆沒有別人。
周樂毅道:“好巧啊。怎麽大清早來這裡學習啊?”
焦舒厭把小飛機拂到一邊去:“我又不擋你wifi,你管我在哪裡學習。”
說著他就拿出習題和pad,將耳機套在頭上放英語聽力。
周樂毅卻把自己的椅子移了過來,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繼續折飛機。焦舒厭瞪大眼睛警告他,周樂毅混當看不見,甚至用折好的飛機在焦舒厭的桌子上擺出一個大大的“SB”。
焦舒厭放下耳機:“大早上的,打架就免了吧。”
這會兒他真的相信周樂毅是赫浩邱親戚了,畢竟倆人欠揍程度不分伯仲。
周樂毅笑著說:“找你說事兒呢。你別無視我呀。”
焦舒厭道:“你說吧。”
周樂毅道:“聽說昨天你向橙子打聽我,有這回事嗎。”
焦舒厭挑眉:“怎麽,你有見不得人的事兒?”
周樂毅笑得挺無辜:“萬一真有呢。你打聽到什麽了?”
焦舒厭放下筆:“我問你,你跟赫浩邱什麽關系?”
“嗯?”周樂毅歪著腦袋,語出驚人,“沒什麽關系,我跟他睡過。”
焦舒厭:“……”
這他媽,跟他設想的結果出入實在太大,焦舒厭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狼人竟在我身邊。他心想。
就知道這個表面凶殘實際很純情的Alpha會是這個表情,周樂毅彎著眼睛:“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焦舒厭恢復過來,平靜地問:“他為什麽怕你?”
周樂毅笑意不減:“因為我跟他睡過,他心虛。”
焦舒厭:“……”
周樂毅道:“要不要我跟你細致描繪一下事件經過?”
焦舒厭想都沒想就說:“Duck不必。我不感興趣。”
周樂毅隻好自顧自講起來:“跟赫浩邱比起來,赫斐然顯然可愛多了。”
焦舒厭沒好氣道:“你能別逮著一家人禍害嗎?”
周樂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應該不會打他的主意。畢竟你跟他很快就是合法配偶了,我不想惹麻煩。”
焦舒厭靠在椅背上:“赫斐然……昨天被赫浩邱帶走了。”
周樂毅頓了頓:“我知道。”
他昨晚跟小卓路過那家香鍋店,剛好撞見托塔天王降哪吒一幕,索性在旁邊吃了個瓜。他永遠忘不了對外盛氣凌人的赫浩邱猛然看見他後陡變的神情。
有意思得要命。
“換句話說,赫浩邱這是在考驗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和他寶貝侄子走到一起。”周樂毅說,他恬不知恥地拿起焦舒厭點的冰美式喝了一口,繼續道,“赫浩邱是真的對他這個侄子很好,可能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不會有兒子了,所以把赫斐然看成是自己的兒子。”
焦舒厭哧了一聲:“你在說什麽呢,赫浩邱充其量也不過29歲。”
不過周樂毅的話的確不假,赫浩邱的確很看中赫斐然。
周樂毅突然道:“你真想跟赫斐然結婚?”
焦舒厭皺眉:“你話題是不是跳得太快了一點。”
周樂毅敲了敲杯子:“問你話呢。”
“……還行。”
周樂毅看透他:“那就是想了。既然想,你還能讓赫浩邱從你手裡搶人啊?”
焦舒厭自知理虧,瞪了他一眼。
周樂毅說:“赫浩邱再怎麽橫行霸道,也只是赫斐然的小叔。你倆婚事最能說得上話的難道不是赫斐然父母嗎?你搶先一步搞定他的父母,赫浩邱能拿你怎麽辦?到時候你跟赫斐然同居領證擺酒席,赫浩邱就算氣得住進icu也拿你們沒辦法。”
焦舒厭愣了。
這是個思路。他的確得見見赫斐然的父母。只要二老同意,赫浩邱舞得再厲害也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