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舒厭這才意識到他又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隻好硬著頭皮圓謊:“是啊,你這個O太隨便了,平時上課的時候信息素到處亂竄,我坐在你後排深受其害。”
“這麽嚴重。”赫斐然說。
他看出焦舒厭是在胡說八道了。眼前這個A似乎不擅長說謊,一說謊眼睛就不由自主亂眨,還挺有趣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他愣了。難道是因為發情期,他身體還處在發熱的狀態,有些不受控制,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沒Alpha的標記,需要用抑製劑壓一下自己的信息素。”焦舒厭掏了掏自己口袋,這才意識到他一A根本用不著抑製劑,隻好說,“酒會人多,你待在這兒,我去幫你借一瓶,很快的。”
像是覺得這麽溫柔的話不符合他的人設,焦舒厭補充了一句:“我熱心市民焦先生今天就勉為其難送佛送到西,你犯不著感謝我。”
豈料,赫斐然垂下眼眸,語氣溫和地道:“謝謝你。”
不知是因為赫斐然的嗓音太溫柔,還是因為他的目光太繾綣,焦舒厭出去的時候臉紅得不行,腿沒力氣,腳底還差點打滑。
媽的。
焦舒厭出門左轉直接撞到柱子後,還在心煩意亂:“他媽的處在發情期的又不是我,我反應怎麽比他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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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斐然在洗手間等了等。
因為有些輕微不適,又有些無聊,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打開手機。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期,他意識到,過幾天就是赫丞的忌日了。往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請一天假,去赫丞的墓碑前坐著。
什麽都不說,只是坐著。
少時慘烈的記憶依舊盤旋在他腦海中,有時候他做夢,夢裡夢外都會一遍一遍地喊著赫丞,希望他能夠回來。
但是,醒來後,他面對的永遠都是空蕩的房間和時針一分一秒流逝的聲音。
京城高中畢業班是要求全體住宿的,越會欣卻堅持幫他申請了走讀。越會欣希望他能獨自治愈傷痛,盡快走出來。
她說得對,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
焦舒厭氣喘籲籲跑進來的時候,赫斐然正放下手機閉目養神。焦舒厭喘氣的樣子被他睜開眼看了個徹底。
不客氣地將抑製劑塞進他手中,焦舒厭道:“時間緊,隻借到個草莓味的,你將就著用一下吧。”
赫斐然撕開抑製劑的包裝,這才發現不僅是味道,就連裡面的形狀都是粉色的小草莓。樣子太可愛了,赫斐然一時間都沒有勇氣用它。
“其實,比起用這抑製劑,我更願意你臨時標記一下我。”他說。
“真的?”焦舒厭忽然睜大眼睛看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像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赫斐然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只能解釋:“我的意思是,和這個抑製劑比起來。”
“哦。”焦舒厭將腦袋重新低了下去,玩手機。仿佛剛才的那種驚喜只不過是赫斐然的錯覺。
用完抑製劑,赫斐然覺得方才的不適平靜了下去。洗了個手,他發現焦舒厭還在門口等他。他於是走了上去,說:“謝謝你今天替我解圍。”
“我不想聽。”焦舒厭莫名煩躁。
赫斐然道:“那我說些別的。”“你想和我結婚嗎?”他忽然問。
焦舒厭滯住腳步。
赫斐然跟上他,同他並肩走著:“今天從我母親那裡聽到,假如你和我的婚事不能成,你家依舊會給你安排別的聯姻對象,你只能通過聯姻成家立業,因為你是焦氏集團的獨子。”
“你想看我笑話?”焦舒厭語氣不悅。
“不,我想說,”赫斐然放緩腳步,“與其不停換聯姻對象外耗自己,不如你和我暫時不拒絕這場婚姻,等你遇到自己想娶的人,再主動來跟我結束,我想到那個時候,雙方父母都不會為難。”
焦舒厭挑眉:“你說得倒是簡單。那我要是一直遇不到想娶的人呢?二十歲遇不到,三十歲遇不到,就連四十歲也遇不到。”
赫斐然仔細想了一下:“的確有這種可能。如果這樣,我願意跟你結婚。”
焦舒厭愣住了:“……你認真的?”
赫斐然看著他,認真而又負責地說:“我不想因為這件事,你沒人要。”
焦舒厭:“……”
酒會結束,晚間十點。找了半天兒子的越會欣急得不行,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直到她快放棄了,這才看見兒子和另外一個人並肩走了過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焦舒厭——赫斐然的聯姻對象。
其實這場聯姻是家族裡其他親戚提出來的,她既不讚成也不反對,說是一切憑赫斐然自己做主。沒想到赫斐然為她考慮,竟應了下來。
原本她以為赫斐然這是在勉強自己,沒想到現在看到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竟徒然生出一絲般配之感。
這也令她放心許多。
等赫斐然上了車,越會欣這才找到機會問他:“剛才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赫斐然系好安全帶,“嗯”了一聲。
越會欣問:“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私下裡不放心,也找人打聽過他,怎麽聽說他在學校裡經常被別人喊爹?這是什麽意思?爹系男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