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腦袋垂了下來,赫斐然湊近,吻了吻他的頭髮:“不著急,你可以考慮考慮。”
“如果我拒絕呢。”焦舒厭抬頭。兩人近在咫尺,呼吸都在碰撞。
赫斐然滯了滯,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
“那我就哭給你看。”
作者有話說:
真怕小焦來一句:那你哭啊!
第三十一章
一個下午,焦舒厭都被赫斐然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心煩意亂。他眼睛緊緊盯著赫斐然的背影,似乎是想努力從這個背影中鑽進去,看看赫斐然心裡到底在想什麽。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他東西都沒收拾就打算出去透口氣。
“哎,舒厭。”背後有個聲音在喊他。
焦舒厭回頭,發現是韓文。
韓文勾著他的肩膀,道:“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和班長兩個有事兒。我觀察好幾天了,你倆孤A寡O的住一間宿舍,不遲早住出問題來?”
焦舒厭都快被這個疑神疑鬼的大塊頭煩死了,他說:“你特麽是不是收赫斐然錢了?這麽希望我跟他有事兒?”
“我這不是擔心兄弟你麽。”韓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說,“班長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兄弟我怕你吃虧。”
“簡單不簡單的,跟我沒關系。我警告你,你別跟我提他。你要是再把我跟他放一塊兒,我就……”
“就怎麽?”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焦舒厭怔住了。
聲音清冽而淡然,聲音的主人走了過來,道:“放學你不等我。”
“我等你幹什麽。”
看到赫斐然這張臉,焦舒厭更加煩躁了。
他現在內心充滿了矛盾,既抗拒不了赫斐然這張臉,又本能地想要擺脫他。就像情感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矛盾體。
他抓住韓文說:“我放學跟這老小子去打球,你又不打球,我等你幹什麽?”
赫斐然聽了,抿了抿嘴唇。他看了一眼韓文,又將目光移到焦舒厭身上:“晚間有陣雨,你打什麽球?”
“我帶傘了。”
“你要是打球,我跟你一起去。”
焦舒厭終於忍不住了,吼了一聲:“你到底想幹什麽啊?纏著我好玩?”
赫斐然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韓文夾在兩人中間,快要被這兩人嚇死了。他打著圓場,說:“要不,今兒咱就不打球了?”再說,他今晚本來也沒打算打球。
焦舒厭睨了他一眼,轉頭就走了。
韓文哭喪著臉看著赫斐然:“你說我放焦神的鴿子,是不是死定了?”
“沒事。”赫斐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卻一直鎖著遠去的背影。
回到宿舍,焦舒厭也不覺得餓。天漸漸暗了下去,宿舍裡黑燈瞎火的,他有些喘不過氣。周圍只要安靜下來,他腦子裡就開始播放今天白天赫斐然對他說的話。
他都快要魔怔了。
“操。”終於,他喊了一聲,抓著外套去了宿舍天台。
天台大多數情況是鎖著的,但只是用圍欄擋著,那圍欄焦舒厭很輕易就能跨過去。夜間說是有雨,現下已經起風了,天台很涼快。
他記得自己上高二的時候經常會和幾個哥們兒來這兒喝啤酒吹風,想想還是挺值得回憶的事。只是今天,哪怕縱觀整個京城的夜景,他腦海裡也全部都是赫斐然的話。
赫斐然說:“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赫斐然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
赫斐然……
他猛地轉身,突然發現赫斐然就在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看著他。夜風吹拂著赫斐然的頭髮,將少年的五官勾勒得宛若不食人間煙火。
焦舒厭下意識地喉結滾動,他啞著嗓音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赫斐然眸子垂了下來,回答:“我一直在這兒。我沒回宿舍。”
也就是說,剛才焦舒厭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赫斐然的存在。也是,天已經黑了,加上這個人自始至終沒個動靜,焦舒厭沒看見他也很正常。
腦子裡一直循環播放的人猝不及防出現在眼前,焦舒厭以為自己會更加心煩意亂的,可是現在,他卻平靜得出奇。
“你為什麽不回宿舍?”
赫斐然看了他一眼,說:“怕碰到你。”
焦舒厭一挑眉:“你的意思是,晚自習結束後你都不回宿舍了?你打算今晚在天台過夜?”
“或許吧。”赫斐然低頭玩手機,“這裡挺好的。”
焦舒厭道:“這天台亂得很,經常有易感期的Alpha跑上來吹風,你一個Omega,信息素都是甜的,在這兒過夜?你忘了上次男廁所的事了嗎?你這是上趕著求人標記?”
赫斐然抬了抬眉。
焦舒厭上來就拽他:“回宿舍。”
赫斐然難得地掙扎了兩下:“我不回去。”
焦舒厭瞪眼睛:“你是不是找死?我再說一遍,這裡很多易感期的Alpha。”
“所以呢。”赫斐然語調懶散,有些心不在焉,“我會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焦舒厭被他氣得腦袋嗡嗡地響。他很想把赫斐然扔這兒不管。可是男廁一事讓他產生了心理陰影,他不想再遇到赫斐然被A纏上強迫標記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