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斐然簡單看了一眼,然後說:
“嗯。至少沒有寫成命題作文。”
“你要小心一點了。”得到表揚的焦舒厭嘴角上揚,“等我哪天語文考及格了,你年級第一的位置就是我的。”
畢竟其他科目他基本都是滿分。
早讀課結束後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赫斐然想補個覺。對面焦舒厭的挑釁,他簡單回應:
“那我有的等了。”
簡簡單單六個字,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焦舒厭氣笑了。笑完之後他就翹掉了第一節 語文課。
不是不打算好好學。只是他覺得語文這門科目,不是簡簡單單坐在課堂上就能在短時間內取得進步的。得靠平時的積累。
至於平時積不積累,那就要看他心情了。
剛才早讀課,他收到一條陌生短信,匿名的。短信約他在操場後面的那條巷子見面。
這種不報家門的短信,焦舒厭經常收,他本來還不太在意,直到對方又發來一句:
“我想找你聊聊赫斐然的故事。”
這條消息直接給他整笑了。除了赫斐然爹媽,焦舒厭覺得這世上應該沒人配跟他聊赫斐然了。
焦舒厭不費什麽力氣就猜出來這人是誰。
五香小龍蝦,簡稱“五小”。
焦舒厭給他取名。
等他到了巷口,發覺已經有人在等了。這條巷子比較偏僻,又背光,平時沒什麽人來,適合一些校霸校痞們約架。
說實話,在焦舒厭的記憶中,他光顧這裡的次數不少。甚至牆上許多被他打裂了的磚塊,他都還記得。
這人把地點約在這裡,實在算不上高明。
“你來了。”蘇荷掐掉煙,朝焦舒厭走了過來。
他臉上還有很明顯的淤青,仔細一看額頭也紫了一塊,半邊臉甚至還腫脹著,看上去有些悲催。也許是工作服沾了嚴重的油漬實在洗不乾淨,他今天穿的是便裝。
愈發不像個好人。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來的。看樣子,你的確對赫斐然的過去感興趣。”蘇荷說。
“你錯了五小,我對赫斐然的過去不感興趣。”
焦舒厭挑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我對你的未來感興趣。”
“畢竟我十分好奇,一個活在過去的人,到底還有沒有未來。”
他明顯發覺,說完這番話之後,對方的臉色變得很差。
比昨晚一盤龍蝦澆臉還差。
蘇荷說:“看你是個不經事的學生,我本來沒想拿你怎麽樣。”
焦舒厭笑了:“別,你想拿我怎麽樣你盡管拿。我多說一個‘不’字我今天就死在這兒。”
蘇荷目光鎖緊了一些:“你說的。”
他是帶了刀的。
焦舒厭坐在石頭上,腳後跟抵著地面,整個人呈現出很放松的狀態:
“我記得赫丞是個挺正經的人。請問他在擇偶這個方面到底是怎麽瞎的?”
赫丞的職業、家庭背景、學歷、談吐等等方面,和眼前這人實在相差太多了。兩人不像是三觀很合得來的人。
“你猜赫丞為什麽要救赫斐然?你再猜赫丞為什麽會死。”蘇荷突然說。
“你難道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
焦舒厭聳肩:“難道不是?”
在事情發生之前,赫斐然根本不認識赫丞,赫丞也不認識赫斐然。兩個人只不過是姓氏恰巧一樣的陌生人罷了。
“沒這麽簡單。赫斐然他瞞得了你,卻瞞不了我。”
蘇荷說。
焦舒厭看了他一眼。
本來他還有點同情蘇荷的經歷,現在卻很想告訴他:有病就要治。赫丞在天有靈要是知道這貨拿自己的死來陰謀論,估計要被氣活。
焦舒厭抬眸,淡淡地:“我勸你一句,忘了他吧。”
死人的生命已經停止,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啊。
豈料蘇荷卻像發了瘋一般抓住焦舒厭的衣領,將他砸到了牆上。他猩紅的眼眶中迸發出野獸般的怒火,像是要將焦舒厭撕裂。
他說:“你少TM做夢。”
焦舒厭看見他手中的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線。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一股強大的力量讓蘇荷連人帶刀都飛了出去。
赫斐然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面無表情。他眸光幽深,居高臨下地俯瞰蘇荷,用冰冷且淡然的聲音道:
“你手髒,別碰他。”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卻起到了十足地威懾作用,蘇荷罵了聲便一瘸一拐地跑了。
“厲害了我的班長。”
見蘇荷跑了,焦舒厭吹了聲口哨,十分欠揍地說。他雖然被砸了一下,卻屁事也沒有,手甚至還揣在校服口袋裡沒拿出來。
赫斐然目光一頓:“受傷沒有?”
焦舒厭:“我向來扛揍。倒是你,你知道就你剛才那一句話,效果有多猛嗎?”
見他沒事,赫斐然也就放心下來,笑著問:“有多猛?”
焦舒厭抵在他耳邊,開玩笑地說:
“猛到我差點連今晚的Safeword都想好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