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青翻了個白眼。
他等著那把刀不再死死抵著自己的腰,哪怕隻退後一厘米,他都會有把握一點兒,他要弄死張禮森這個狗東西。
張禮森見葉嘉青不說話也不反抗,他就知道,知道像葉嘉青這種人,肯定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不願意成為別人飯後的談資,再說了,沒監控沒證據全憑他一張嘴,誰會信呢?
張禮森自信心爆棚,刀子舉了這麽久,到底也累了,稍稍一放松,他的手腕就一痛,整個被葉嘉青擰得翻了過去,葉嘉青下手狠又快,捂著張禮森的嘴巴就將之按在了地上。
他一腳踹在了張禮森的肚子上,能動之後才發現自己衣領都被張禮森扯開了,在這個地方,監控不知道張禮森在幹什麽,自然也不知道葉嘉青在幹什麽。
張禮森身體素質差勁,被葉嘉青一腳就給踹出了三魂七魄,連聲音都叫不出來。
葉嘉青蹲在地上,摸到了那把刀。
“放心,我馬上會去報告你的輔導員。”葉嘉青撩開自己的衣服,用刀子在腰上輕輕劃了一下,片刻,他把刀子丟在地上,“你完了,小傻子。”
在出這個小房間之前,葉嘉青捂住腰,扶著牆,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他就對上了宋南其的視線,接著是杜庭和倪瀟瀟的。
對上宋南其視線的時候,葉嘉青眼淚就差點湧了出來,他承認被張禮森用刀抵著按在牆上的那一刻,他是害怕的,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宋南其。
宋南其面無表情站在門口,一看見葉嘉青就抬步朝他走來。
走近後,他才看清葉嘉青臉色慘白,一隻手緊緊按著腰,“怎麽了?”
杜庭和倪瀟瀟也跑過來了,杜庭一臉焦急,“你剛剛哪兒去了?怎麽從這個器材室裡出來了,我剛剛推門,是反鎖的啊。”
葉嘉青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門板很厚,只能依稀聽見外邊的聲音,但外頭推門,裡邊根本是紋絲不動。
而且,沒被發現也有好處,張禮森這種人,最好乾淨利落解決掉。
這次還好只是刀,他會打架,如果對方再使什麽更加下三濫的玩意兒,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葉嘉青不喜歡被人這麽惡心的惦記著。
“你捂著腰幹嘛啊?”杜庭扒拉開葉嘉青的手,葉嘉青今天就穿了一件加絨的黃白格子襯衫,沾上血色特別明顯。
“艸,你這是怎了?”杜庭直接就呆住了。
宋南其已經面冷如冰了。
他看向器材室的門。
葉嘉青靠在牆上,笑了笑,“有個人,突然冒出來從後邊把我拖了進去,搶錢。”
“搶錢?”杜庭拎著書包就要衝回去,“這他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可是學校!!!這要是外頭我都能理解,他媽的誰直接在學校打劫?他還在不在?”
葉嘉青點點頭,“他打不過我,就是拿了刀,不小心把我衣服挑開割到了。”這是一個補丁,畢竟刀子不可能傷刀人衣服卻沒事兒。
他舍不得把衣服弄破,這衣服已經絕版了,買不到了。
杜庭和倪瀟瀟衝進去把張禮森拖了出來。
“你他媽傻逼吧你搶錢?”杜庭氣得不行,葉嘉青是什麽人,是他們全宿舍捧在手心裡的寶貝,連宋南其那麽冷淡的人都恨不得供著他,這人竟然敢他媽傷了葉嘉青?
倪瀟瀟卻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他一直沉思著。
從對方的眼睛看到鼻子,又看到嘴巴,然後是脖子,杜庭還在罵,倪瀟瀟按住他,神色疑惑,“你是不是叫張禮森?”
張禮森點點頭,也捂著肚子,臉色特別難看。
杜庭問倪瀟瀟,“你怎麽知道他叫那什麽森?”
“我姐也是新台大學的,今年剛畢業,去年的時候,她說新大有個人晚上在小南山猥褻一個學弟,被記了處分,還給我說了名字看了照片,讓我知道了離他遠點兒。”
杜庭眼睛瞪得老大,“我去,這他媽……你他媽不止是想搶錢吧?你的目的是搞人!!”
宋南其臉色一變,他看了一眼葉嘉青,發現對方的衣領敞開了兩顆扣子,他清楚記得,葉嘉青的襯衫一般是留一顆扣子。
“疼得厲害?”宋南其眉心微蹙,眸子裡邊盡是不易察覺的擔憂,他一邊說,一邊抬手將葉嘉青的扣子扣上,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一旁的張禮森,隻對杜庭和倪瀟瀟說,“送他去教務處,我帶葉嘉青去醫院。”
杜庭當然是說好。
張禮森一臉“我完了啊”的表情。
發現張禮森一直盯著葉嘉青和宋南其的背影看,杜庭拍了拍他肩膀,“嘿,哈皮,我實在是不理解你們這種人的想法,說說看,怎麽想的?你怎麽敢找上葉嘉青的啊。”
張禮森咧嘴一笑,“他好看,我想上他。”
杜庭怔了一下,毛骨悚然。
倪瀟瀟皺眉,對杜庭說道:“他是變態,你和他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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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子是真的鋒利,器材室沒燈,葉嘉青當時又挺生氣,自我感覺沒用什麽力道,現在走路卻疼得要命。
每邁一次步子,大腿牽著胯骨,胯骨又牽動上身,疼得他手都在抖。
“宋哥,”葉嘉青小聲喊道,“哥……背我。”
他不走了。
宋南其面寒如冰,他在葉嘉青跟前蹲下,葉嘉青小心翼翼爬到了他的背上,把臉貼在宋南其的肩上,像貓咪一樣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