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這怎麽能淡定!”雖然葉修與范昔都佩服凌雲的臨危不亂,但事關凌雲的性命,他們真的淡定不了。
見凌雲沒有表態,心急的葉修掏出手機就想給蔣修寧打電話。
“葉修哥,等等,再等等。”
抓住葉修的手,凌雲眼裡有著自己的堅持。
都這時候了還等等,葉修氣得人都暴躁了,第一次對凌雲吼道:“凌雲,你不愛惜自己的命,我們這些人愛惜,你不能阻止我。”
葉修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的保鏢。
羅陽與許景平瞬間衝了進來,看清房間裡的場景,還什麽都不知道兩人瞬間懵逼了,看看淡定的凌雲,再看看激動的葉修,又看看一臉苦澀的范昔,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都出去。”
胡弘深的述說被打斷,本就有所猜測的凌雲不滿了,看了一眼葉修,吩咐道:“把葉醫生請出去。”
“凌雲!”葉修震驚了。
頭痛的凌雲抬手做了一個手勢,瞬間,脖頸被砍了一手刀的葉修就昏迷在許景平的懷裡,人也被許景平扛了出去,少了驚懼不安的葉修,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看了一眼范昔,凌雲眼神非常平靜。
“凌少,我會做好我的分內事。”沒有再說什麽,深深呼吸的范昔垂下了頭。
“嗯。”
見范昔恢復平時的沉穩,凌雲看了一眼羅陽,羅陽心神領會地退出並關上了門。
門一關,凌雲把目光轉到胡弘深臉上,“繼續。”
沒想到凌雲此時還能沉住氣,胡弘深是真的佩服了,他再也敢小瞧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年輕人,也不再耍什麽心機,而是好奇道:“你就不害怕?”
“害怕有用嗎?”凌雲反問。
確實沒用,因為控制權不在自己手裡,還沒凌雲看得透的胡弘深徹底絕了心思,老老實實交代:“我們見過叔祖的人都被抽了五百毫升的血,當這些血液交到叔祖手裡後,我們都有種感覺。”
說到這,胡弘深停頓了下來。
看著胡弘深,凌雲沒有說話,而是就那麽靜靜地看著。
如果對方敢不實話實說,他也能違誓。
就在凌雲與胡弘深對視時,站在凌雲身邊的范昔內心也是無比的緊張,他知道馬上就要出結果了,胡弘深後面的話一定包含了胡家最終的秘密。
在凌雲的眼裡實在是看不到害怕後,胡弘深最終放棄了試探,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句,“冥冥之中我們這種交出血液的人有種感覺,叔祖能控制我們的性命。”
原來這才是胡佳倪死亡的真相。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作為凌雲的助理,范昔秉承著慎重的態度。
看了一眼范昔,胡弘深明說道:“我們親眼見到有人死在我們面前。”
“也許是藥物控制?”范昔也有著自己的猜想。
“我們也懷疑過,但人我們不僅檢查過,也徹底解剖過,沒有查出死因,好好的一個人明明前一刻還與我們有說有笑,但轉眼他就倒在了我們的面前,至死都是一副安詳的樣子。”
打了一個寒顫,胡弘深接著說道:“他沒有病,身體特別好,根本就不存在猝死的可能,但他就是死了,死在我們的面前。”
聽到這,凌雲心中的懷疑越來越大。
想了想,他問道:“死的那人背叛了你們叔祖嗎?”
“也不能說是背叛。”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胡弘深陷入久遠回憶,“那時候我們都年輕,也都充滿了衝勁,爭強好勝是在所難免的,那人被派去了東部區域,計劃是穩打穩扎,但他沒有,很快讓人察覺到異常露了陷,不得已,家裡把他召了回去。”
“是壞事了是嗎?”范昔聽明白了。
“嗯,他壞了叔祖的安排與計劃,所以死了。”說完這話,胡弘深滿臉都是苦澀,“他是在家裡死的,胡佳倪是在千裡之外的中東死的,我原以為叔祖只能近距離殺人,但我沒想到..”
沒想到對方能千裡之外殺人於無形。
凌雲與范昔的內心自動幫胡弘深補全未說完的話。
“你只知道對方能利用你們的血液殺人,但不知道怎麽利用的,是嗎?”范昔的心揪成了一團,看向凌雲的目光也帶著深深的擔憂。
“是,我不知道叔祖是怎麽殺人於無形的。”胡弘深點頭。
“好好休息。”聽到這,凌雲知道再也問不出更有用的消息,站起身走向門外,他還得思考應對之策,他還年輕,他舍不得蔣修寧,舍不得寶寶,他不想死。
“你真的不怕嗎?”
看著凌雲那挺/拔的背影,胡弘深幽幽冒出了這麽一句。
“怕,當然怕,我又不是神,面對死亡的威脅我當然也怕,但怕有何用?”凌雲沒有回頭,只是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聽到凌雲的話,胡弘深緩緩躺平在床上,臉上都是麻木。
是啊,怕又有何用?
再怕命也在掌握在叔祖的手裡,從當初交出血液的那一刻起,他們這些人的命就已經不再是他們自己的,早就身不由己了。
靜靜地跟在凌雲身後,范昔嘴唇蠕動了好一會最終都沒有說出什麽話。
剛剛凌雲對胡弘深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也聽清了。
正是因為明白事態的不可控,他才深深地無奈與憤怒,凌雲的血控制在胡家,現在就算集蔣、陸、葉,三家所有的權勢也沒有用,因為凌雲,三家都會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