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讓宋序受這種委屈了。他想著。
宋序緩緩地和江銘川拉開了臉的距離,他笑了起來,江銘川知道這個笑容他會永遠地銘刻在心裡。
如同深淵裡的一束光,明明難受的是宋序,可是江銘川卻因為這個笑容遺忘了所有的情緒。
“江銘川。”宋序看著他,“一個人的傷是沒辦法很快就被治愈的。”
“我曾經因為我爸爸,認定了感情是要等價交換的。”
宋序又輕輕地親了江銘川的額頭,再次看著他,“所以明明我們已經交流了很多次了,我還是覺得,我一定要為了你出櫃,讓我們的愛回到相等的起跑線線上。”
“可是,我看到了不顧一切奔向我的你。”宋序眼裡充滿了濃厚到快化成實質的愛意,“我只有一個念頭。”
宋序把頭埋在了江銘川懷裡,感受著從江銘川身體傳來的溫暖,“你多愛愛我吧,最好把我給寵壞了,最好讓我也有小脾氣了,最好我們三天兩次為了對方吃醋吵架,拳打腳踢。”宋序笑起來,抬頭看著江銘川,“然後我們每天都在床上和好,第二天看著對方醒來。”
“你就是我肆無忌憚的力量。”
宋序再次吻住了江銘川,這次江銘川沒再讓出主動權,他狠狠地把宋序壓在身下,吻到宋序難以呼吸,臉色潮紅。吻到宋序不知不覺間身無寸縷。江銘川再又一次吻到宋序因為原始的欲望而蜷縮著身體之後,直接抱起宋序進了衛生間。他把衛生間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放下宋序,環抱著宋序,一起面對著鏡子,對著宋序說:“你一定要好好看著,知道一個愛你愛到六神無主的人,會有多瘋狂。”
江銘川不記得那天晚上到底做到了多瘋狂,只知道他醒來的時候,宋序緊緊地抱著他熟睡著。
窗簾讓時間似乎都靜止了一般,他在宋序的脖子上又留下了一個印記,又緩緩地睡了過去。
日子似乎沒什麽變化。
江銘川依舊忙著店裡的生意,還要抽空寫著畢業論文。
宋序的畢業論文早已完成,但是又過上了如同上了發條的日子。運動,看書,寫小說。
而且研究生錄取名單出來之後的當天晚上,宋序就收了院長發來的書單,要求他在開學之前把這些書都看了並做好筆記。院長和藹的面容和冷冰冰地郵件有些格格不入。
“這些書都是我要求本科生就看的書,你自己抽時間看吧。開學我就會抽查。”
宋序從子衿那裡知道了院長說的看根本就不是了解,而是深度剖析。宋序看著明明只有十本小說的書單,自閉了一整天。
但是日子也還是會有變化的。
宋序和母親的交流多了起來。甚至有時候宋序也會和她聊聊江銘川的事情。但是父親從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江銘川想過去和宋忠輝談談,被宋序按下了。
“我們的心結其實根本不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這件事。”宋序和他說:“給我們兩一點時間吧。”
江銘川隻得作罷。
宋煜和周子衿在宋煜剛到法定年齡之後,就領了證。本來按著老家的習俗是是有很多禮節要做的,但是宋煜和周子衿兩個人都是討厭麻煩的人。準備載宋煜暑假的時候去度蜜月就完事了。
然後畢業前三天,宋序喝醉了。
事實上宋序酒量一直都很好,但是那天他和辯論隊的吃了頓飯喝了點酒,然後社聯聚會的宵夜時,趙又林不小心說漏了嘴宋序酒量很好,於是盛嵐她們感覺以前遭受了宋序的欺騙,便開始圍攻宋序。
“我又沒騙過你們,只是以前你們喝酒總要有人清醒吧,我就能不喝就不喝嘛。”
宋序發現自己又輸了,想示個弱。結果自己的陣營失了火,盛嵐本身就有了幾分醉意,她哼的一聲,“你閉嘴吧,你這個拉我上賊船的人沒有話語權了。”
盛嵐接任了副主席,和鄒凱繼續搭檔。
“自從盛嵐又管秘書又管財務之後,她就經常會和鄒凱吵架了。”一邊的另一個副主席,以前的活動部部長悄悄地和趙又林他們說,“害得我和越林總是夾在中間尷尬得很。”
趙又林笑了起來,“沒事,以前剛接任的時候,你們宋序師兄經常是一對三的吵,習慣就好,很快你們就會親密起來了。”
然後他給還在今天的店裡收尾的江銘川發了個視頻,“你家這位等下你得來接他了,我看他這次真的要醉了。”
江銘川趕到的時候,宋序第一次被喝趴在桌上。喝醉了酒的年輕人們可沒那麽多想法,看到江銘川出現了,紛紛起哄了起來。
江銘川正想走到宋序那邊,鄒凱直接擋住了他。
“江銘川!來喝一杯。”
鄒凱好像也喝醉了,江銘川也只能好聲好氣地和他說:“你師兄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
“哦。”鄒凱正打算讓開,還沒邁動步伐,又盯著江銘川,“不行。”
他突然興奮起來,聲音大了些,“你得和我們每個人都喝一杯才能接走宋師兄。”
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對!你得和我們都喝一杯。”
“哪能讓你這麽輕易地就帶走我們宋序師兄。”
明明已經暈暈乎乎的盛嵐,聽到了鄒凱的聲音,啪的一下站起來,拿著自己的酒杯,也擋在了江銘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