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低低輕笑了聲。
徐正陽無視他對余遂說:“那行,拜拜。”
余遂說好。
徐正陽沒多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說過多,提醒過了,至於後面怎麽發展也不是他徐正陽能控制的。
隔天陳一不知道哪搞來徐正陽電話,直接撥過去問徐正陽,“哥,你想知道昨晚我跟大美人後面怎麽發展的嗎?”
徐正陽淡淡道:“不想。”
陳一電話那頭笑了一陣,“你還別裝,就你昨晚護崽那樣子。”
徐正陽哼笑一聲,“自己什麽人心裡沒點逼數麽?你怎麽搞怎麽玩是你的事兒,我們這些人身邊的朋友你自己掂量著點玩得起不,別到時候鬧得難堪。”
“要是當初你收了我,現在我也不會在外邊禍害別人不是麽。”就徐正陽那身材和顏值,昨晚見了陳一還是心燃,放浪慣了一時沒把住嘴。
好在自己反應快轉了話頭道:“那要是余遂黏著我纏著我呢,這也不是我的問題啊。”
徐正陽在電話裡輕笑了聲,嘲得陳一都快臉燙了,還不夠,徐正陽說:“他圖你什麽?”
仿佛被靈魂拷問,一句圖我臉圖我錢陳一一個年收過億的國民男神突然覺著燙嘴說不出來,隻好給自己找了台階下,說道:“你就不好奇我跟大美人聊什麽聊了那麽久?”
“他問我你惡心同性戀麽。”
電話裡傳來忙音…
徐正陽竟然把他掛了…
……
余遂跟陳一後來怎麽著徐正陽是不知道,也不在意,籃球俱樂部和他家老爺子就夠他煩的了。
好在那種每天相親的日子是過去了,倒不是他不願意去,是老爺子不敢給他再安排了,混帳玩意除了敗名聲不爭氣。
徐正陽再跟余遂有交集是顧絨齊打電話求他幫個小忙,徐正陽爽口答應,按指示隔天開車去了研究所。
黑車停在大門口一側,保安還記得徐正陽跟他打招呼,笑問:“等余教授呢?”
徐正陽揚著唇角說是呢。
余遂出來見到徐正陽時卻愣了一瞬,問道:“顧絨齊呢?”
徐正陽問他:“顧絨齊沒跟你說?”
余遂搖頭說沒有。
顧絨齊被領導指派了個任務,但他今天有很重要的私事,隻好找好兄弟徐正陽幫忙,但怕余遂覺著麻煩別人,於是就沒跟余遂說。
徐正陽心思活絡猜出來顧絨齊意思,對余遂半開玩笑道:“別意外了,我就今天的司機。”
和徐正陽還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是余遂沒想到的,上車後整個人都有點靈魂出竅的不在狀態。
徐正陽想起陳一電話裡跟他說的,思考片刻覺著趁此機會說開掉還行,於是降了點車窗道:“余遂,我對同性戀沒有偏見。”
余遂偏頭看他,眼神對了個空,徐正陽直視著前方專心開車,徐正陽坦蕩道:“我如果對一個人上心,不會在意是男人還是女人,但我對感情很慎重,真心這玩意不好說,說白了我就是很吝嗇付出感情,但並非厭惡你。”
徐正陽本不想挑明這些的,只是他發覺自己不說,反而給人造成困擾了。
而余遂腦子像經年未修的齒輪裝置,很緩慢的消化著徐正陽的話。
徐正陽聲音低沉道:“聽明白了嗎?余遂。”
有電話進來,徐正陽藍牙接起,顧絨齊問他人接到沒,說回來請他吃飯,聽著那孫子挺高興的,徐正陽問了嘴,原來是對象回來了要去機場接人,難怪。
徐正陽難得的耐著性子跟他沒話找話半天,又聽著他嘰嘰歪歪的衝他的羅曼史,連顧絨齊都震驚的意識到徐正陽今天怎麽那麽好性子聽他說這些。
車子開上高速時徐正陽才掛斷電話。
“挺遠的。”余遂先開的口,兩人在後視鏡裡對視了一眼,拋卻情感問題,余遂也是三十歲的男人,從這一眼開始,隱隱約約的,似有若無的,好像可以全翻篇了。
徐正陽懶嘰嘰的笑道:“那沒事兒,我回去找顧絨齊多撈點兒好處。”
余遂被逗樂似的笑了下,徐正陽從後視鏡瞧見的,很像雨天一起喝茶的那次,余遂垂眼泡著茶,偶爾聽到好笑的跟著無聲揚唇。
兩人聊了會兒天,從顧絨齊說到北泉路口的老字號又談到共同的母校,最後聊到最近的新聞時事,話題跨度很大,最後一個話題聊得多一點,其他的都是寥寥數語。
兩人都沒有硬找話說,各自發表感想,想接就接,不想就沉默或跳過,所以聊天時長很短暫,勝在輕松愉悅。
不再聊天后徐正陽打開車載音響,放一首低緩的老歌。
車子開下高速,又走了七八公裡顛簸的潭石路,越開越偏僻,好車這樣開挺糟蹋的,底盤偶爾擦得咯咯響,余遂都替他心疼,但徐正陽一點不再乎,偶爾問一句余遂走這邊還是那邊,方向對不對。
開進林深的地方,徐正陽的車被哨崗攔住,最終隻放行余遂,徐正陽說在外邊等著他,余遂沒婆媽點頭說好。
徐正陽把車挪到路邊,放了椅背又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在上面抱著手機玩鬥地主。
這一等就是四個多小時,徐正陽看到有車子把余遂送到大門口,他收了椅背坐起來,那頭車上跟下來兩個人,一個看著四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