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
周清朗大塊的肌肉幾乎要從衣袖裡溢出來。他捏住木知秋的手腕一拉,人就站不穩似的,直直往下倒。
木知秋憋著氣想抽回手,但周二力氣不是一般大。
於是,荀慕就看著纖瘦的人直接落到周二的腿上橫著。大金剛對戰小獼猴,金剛決勝。
“你幹嘛!”細弱蚊子似的聲音嗡嗡飛到周二的耳朵裡。
“喲~”
“周二啊~你不是說唔!”
嘴被捂住,齊家怨念扒拉開唐枳實的手。
唐枳實瞪他:“不會說話就閉嘴!”
齊家委屈,但齊家要說。“隻隻,你針對我!嗚嗚……我要告訴我大哥!”
“告去吧你!”唐枳實手心按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滿臉嫌棄。
木知秋坐在周清朗的腿上,跟坐硬邦邦的木頭似的。他憋紅臉,弱聲弱氣:“你、你放開。”
周清朗也愣了。“你好瘦啊……”
他一隻手就把他的腰捏住了。說著,手心下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再動了動。“真的好瘦。”
周二恍惚,鼻尖全是清單的洗衣液的香氣。很好聞。
“放開!”木知秋看這麽多人,急了。小了整整一號的手去掰周二的手指,可力氣相差太大,無非是徒勞。
周二湊近,觀察跟小老鼠一樣的人。“你別急,我放嘛。”
木知秋猛地拍了一下腰間的手,結果把自己手打麻了。
他又氣又怒,眼裡都溢出水了。不喜歡自己,又不注意分寸。就這麽欺負人的嘛!
周二看他滿是怒意的眼睛,第一次把人惹炸毛了。“你、你別哭啊……”
荀慕懶洋洋地拍著藺朝的腿,看著這兩人眼中興味一閃。
明明又感覺,卻像個榆木疙瘩。
比朝朝還疙瘩!
“放開!”木知秋道。這聲大了,惹得幾個人紛紛看來。
周清朗有些不自在了。對幾個人大嗓門道:“看什麽看!自己沒媳婦兒啊!”
木知秋臉色轟的一下,緋紅。若不是光線太暗,怕又要出糗。
他直接泛白,使勁去撬動腰上的手。吃什麽長大的,跟頭熊似的。
周二低頭,腦袋幾乎挨著木知秋。“我放開嘛,你看你手紅了。”
“都這麽熟了,抱你一下不行嗎?”
“而且又不是故意的。”大狗熊心裡不舒服了。
木知秋氣惱,紅著眼睛瞪著他。
周二低了低頭,不知怎麽有些沮喪地松開。“我只是想拉著你坐下。”
說著,他松開手,看著立馬躲得自己遠遠的人。沒半點以前的大大咧咧,跟小媳婦兒似的嘟囔:“我腿上肯定坐得更舒服。”
齊家撇撇嘴,衝著他耳邊來了一句:“呵,真香!”
周清朗不高興了,一巴掌糊去。“你離我遠點兒!”
戲看完了,荀慕又轉身跟藺朝一個方向,軟骨頭似的趴在藺朝膝上。
後背上被藺朝一點點輕拍著,荀慕放松地閉眼。
“不要睡著了。”藺朝手掌移到他的腰上,不露痕跡地輕輕按捏。
“唔。”荀慕悶聲道。
周二瞥見兩人,眼中閃過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羨慕。看著離得自己遠遠的木知秋,小小一隻,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矮凳子上。
周清朗一把拽過齊家,粗著嗓子壓低聲音。“什麽真香!”
唐枳實漫不經心掃過周二寬厚的背。“呆頭呆腦。”
“烤好了,快過來拿。”藺朝到。
“哦,來了來了!”齊家端起桌上的盤子飛奔而去。
“喂!”周清朗杵著臉,悶悶不樂。他想看又不敢看木知秋,連帶著對自己喜歡的燒烤都不積極了。
“隻隻。”
“幹嘛?”唐枳實咬下一口烤辣椒問。
“我媳婦兒……”
“誰當初在阿朝結婚那時候說的只是聯姻?怎麽,後悔了?”唐枳實擦了擦嘴角,臉上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渣男行為。”
周清朗虎目圓瞪,濃眉大眼看起來像一隻呆熊。“我、我那不是年紀還小。”
“呸哦,你年紀是我們裡面最大的。”齊家想都沒想就反駁。他衝縮得遠遠兒的木知秋招手。“秋秋,過來吃東西。”
藺朝這邊給荀慕開著小灶,溫聲道:“要不要去那邊吃?”
荀慕仰著修長的脖頸,接受藺朝的投喂。“不去。”
木知秋掌心貼了貼肚子,刻意避開周清朗。一個人坐在一邊細口細口吃著。
周清朗垮著臉,一身的腱子肉頹然無力。
“隻隻喝酒嗎?”他看向唐枳實。
唐枳實搖頭:“我不行,明天還要上班。”
“家家?朝、阿朝?慕慕?”周二扯著嗓子喊。其他人都以為這邊出了個酒瘋子。
“我喝!”齊家甩著腿兒往車邊跑。
瓶瓶罐罐拿了一箱,全是啤酒。這東西,就要就著燒烤喝。
“來來來!一人一瓶!”齊家像個小蜜蜂,抱著箱子在幾人身邊轉。一人手上塞一瓶。
啤酒不醉人,荀慕將藺朝手裡的拿下來放在地上。將自己的開了。他嘗了幾口,還行,解渴。
“朝朝,要喝嗎?”
藺朝低頭。
荀慕自覺喂上去點兒。“少喝點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