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留點兒。”
“好。”藺朝專心看著眼前。
這裡是市中心,離唐枳實那邊最近。藺朝直接打了唐枳實的電話,將人送到他們醫院去。
十多分鍾,車門打開。童豆就被運了進去。
夫夫倆待在唐枳實的辦公室吃飯,病人就交給飯還沒吃一半的唐枳實。
荀慕巴巴看著藺朝,猶豫會兒還是問:“朝朝,你上次知道荀鴻來找我是怎麽知道的?”
“想問就直接問。”藺朝舀著飯塞了一口進荀慕嘴裡。
“朝朝認識童豆?”荀慕屁.股挪到凳子一角,離得藺朝更近了些。
“認識,也不熟。”
“算員工,我雇他看著你。”
“雇傭?”荀慕咽下飯菜,捏著藺朝的手腕反手送他自己嘴裡。“為什麽要看著我。”
“因為你被欺負了你又不說。”
“我說了的啊。”
“我要是不問,你會說嗎?”
荀慕倒是認真想了想:“應該不會。”
*
沒多久,唐枳實甩著手進來。“你倆倒是舒坦,我飯都冷了。”
“你不是沒出去多久嗎?啥情況那小孩兒?”藺朝問。
“營養不良,低血糖,加上發燒。就是身體太虛了,扛不住。”唐枳實扒拉過自己的飯碗。
“你公司的嗎?”唐枳實忽然端著飯碗坐在夫夫倆跟前,鏡片後的眼睛閃著暗光。
“不是,慕慕的學弟。”藺朝道。
“你問這個幹嘛?”藺朝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不會是,看上了?”
唐枳實扒了幾口飯。“倒也不是,就是好奇。這年頭餓暈的小孩,除了搞減肥那一套,還沒其他的像他這樣,底子不是一般的差。”
荀慕捏著藺朝的袖口玩兒。“一個醫院實習,是個乖巧的小孩兒。”
“你倆差不多大,你還說人家小孩兒。”唐枳實道。
荀慕揚眉,端的是衣服冷峻的樣子。“難道不是?”
唐枳實看了看他的臉。“你就像個社會經驗豐富的男青年,那個看著才真是象牙塔裡的孩子。”
藺朝默默來了一句。“不過是面嫩而已。”
“是是是,你家荀慕說不得。”唐枳實不想看他倆秀恩愛,但他看上了藺朝的菜。
藺朝:“來點兒?”
唐枳實也不客氣,問:“張阿姨做的?”
藺朝:“嗯,張叔送的。”
唐枳實加了一塊半肥半瘦的肉。舌尖輕抿,噴香的東坡肉入口即化。
“還是那個味兒!”
荀慕靠著藺朝閉目養神,是不是接受藺朝的投喂。
吃完了飯,藺朝才收拾收拾走人。
“對了,你們那小孩兒回去幫忙請個假,應該要住一晚。”唐枳實摸摸下巴,已經想好要給人做些什麽檢查。
夫夫倆對視一眼。
是看上了吧。請假還用得著他說。
*
坐著藺朝的車回到醫院,重新忙了起來。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轉眼就過。荀慕的實習也到此結束。
後面的日子,荀慕除了偶爾去一下藺朝的公司,大多時候就待在學校。
到現在,他們一個專業的大多同學全都穩定下來了。本就因為學校好,往上讀研的挺多。
錢多來也算摸著考研的尾巴,考進了自己的學校。他的導師是荀慕的二導,所以兩個人的交流還是不少。
九月開學,研究生早就提前到了學校。
荀慕穿著藺朝買的一身休閑短袖,背著個空蕩的包打算去實驗室。
老遠,荀慕就聽見錢多來的聲音。“慕慕,好久不見啊!”
荀慕視力極好,遠遠望去,錢多來那家夥又黑了不少。重要的是,他身後是幾隻嘎嘎叫的大鵝追著他在跑。
“救命啊!”
荀慕腳步一錯,果斷選擇繞開錢多來過來的那條路。
“荀慕!你見死不救!”聲音雄渾,像一聲悶雷,將湖邊來往的人吸引過來。
“大鵝又追人了!”
“燉了吃了吧!”
“呵,小心吃到師兄師姐們的畢業論文。”
“荀慕!你等等我啊!”
錢多來幾步追上荀慕。“大熱天的,你讓我這麽跑,好意思嗎?”
荀慕睨他一眼:“我讓你跑的?”
“嘿,可不就是嘛!”錢多來抹了把額頭。“我那不是等你等得無聊了才去找大鵝玩兒的嘛!”
“今天組會,你準備好了沒?”錢多來吭哧吭哧把氣喘勻了,才挎著包問。
荀慕:“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嗎?”平時做事兒的時候不早把那些東西整理好了。
錢多來心梗:“好吧,我不該問你!”
“對了,古老師讓我們明天去老校區那邊幫忙,你去嘛?”
錢多來說著,陽光的臉又垮了。“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對上那人又惡心不行。”
荀慕無所謂道:“早答應了。”
“啊……行吧。”錢多來咂吧嘴。
“待外面幹嘛?進去啊。”身後一米,一股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不用想,就是那個惡心的人。
“夏明懷!能別在人背後突然出聲嗎?”錢多來瞪他一眼。
夏明懷,荀慕跟錢多來曾經的大學舍友,現在也是一個專業的研究生。不過現在的夏明懷儼然跟以前那個瘦瘦的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