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用。”
荀慕拿著,慢慢插上吸管兒,抬頭就見保鏢幾口灌下,完了還抹一下嘴。“嘿嘿,謝謝。”
荀慕冷著臉:“嗯。”
人一走,荀慕就拿起手機告狀。
一連發了十五條,才心滿意足地收好手機吃飯。
此時,遠在國外的藺朝正側躺在床。
即便是外面漆黑一片,但他睡了幾小時後,腦中就已經重新活躍了起來。
換做是以前,他可能連這三四個小時都睡不著。
手機震動,床上窸窣幾聲,藺朝坐起來靠在床頭。
床頭燈打開,藺朝點開手機。
[慕慕:朝朝,今天非常非常非常忙。]
[很忙就算了,還有人過來添倒忙。我知道朝朝一定會問什麽倒忙?]
[還不是荀家那狗東西,見不得人消停。冒火!]
[好不容易準時下班,結果又耽擱了吃飯的時間。嗚.jpg]
[你都不給我發消息,害得我告狀都要主動告狀。]
[朝朝~打滾.jpg]
[想老公想得茶不思飯不想,還要借著告狀的借口找你。]
……
幾分鍾後的消息。
[慕慕:唔,今天這面還不錯。]
藺朝清潤的眸子緩緩淌出笑意,雖然淡淡的,但卻是如涓涓細流般,斂藏而不易讓人發覺的溫柔。
指尖點點屏幕,輕輕蓋住那簡單的稱呼。
藺朝慢慢回道:“好好吃飯,等我回來。”
他點開另外的消息,眼神暗了暗。
輕敲幾下,消息發送後藺朝閉目養神。
額發柔順地搭在眉梢,墨畫中點染出來的清貴人也有了俗世煩擾。
“荀慕啊……”他喉間溢出輕歎。
*
次日,一大早上,荀慕就被堵在醫院門口。還是那個一口大白牙的保鏢。
“慕少爺,請。”
荀慕抬眼望去,葛遠蘭雙手抱臂站在車邊,指甲血紅,一下一下輕點著。
荀慕陰鬱,揮起一拳直衝大傻個的臉而去:“她媽的,慣的你。”
“少爺!”大傻個急急避讓,還是被迅猛的手衝到下顎。
力道甩得腦袋後仰,急速後退幾步穩住趔趄。
“……慕少爺!”
荀慕甩甩手,立馬補了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葛遠蘭還正閑閑地等著丈夫前期生的孩子乖乖過來,下巴抬著側看著天空。
“他媽的指定脖子有問題!”
荀慕煩躁地垂著頭,面上無害地靠近葛遠蘭。
譜還沒擺多久,葛遠蘭看著走近的人輕飄飄道:“荀慕啊,你這當兒子的怎麽能打父親呢。雖說你沒什麽教養,但看在你到底是姓荀,我還是要教教你的。”
葛遠蘭彈了彈指甲,裹了睫毛膏的睫毛跟下水道裡的黑毛似的。
“免得啊……免得人家說我們荀家不懂規矩。”
葛遠蘭雙手放下,交握在小腹前。
臉上鋪上一層玉蘭兒般的溫婉笑意,吐出的話卻刺耳得可以。
“到底還是一家人,雖然你是沒爹沒媽養的,但要是你跟你父親當眾道個歉……”
眼前忽然一道陰影閃過。
葛遠蘭驚叫:“啊!啊啊啊!!!!”
“嘭!”
葛遠蘭倒地,驚恐地捂著散開的頭髮往車邊縮。
四肢飛舞,像被踩了一腳的大螞蟻,不甚雅觀。
荀慕腳上一勾,將會動的玩具蛇撿起藏進袖子,學著她那樣子慢慢兒道:“這好歹是青天白日,年紀大了隨便碰瓷,你荀家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哦,對了,下次再來我直接放真的。”
“反正我們那醫院也養著幾條,乖乖巧巧的,只不過喜歡咬人而已。”
荀慕說完,睨了一下幾米處躺在地上裝死的保鏢,半點不領會跟前那要殺了他的視線。
他冷聲道:“真當古代大宅院啊,鬥來鬥去的惡心玩意兒。”
“你!”
葛遠蘭恨得咬牙切齒,那紅指甲要張不張,跟龍蝦爪子似的。
荀慕陰沉掃過一眼,像陰冷的毒蛇緊緊盯著葛遠蘭。“別來招惹我!”
葛遠蘭被嚇得一哆嗦,心虛褪去,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怒意。
沒地兒撒氣,只能對著地上那個裝死的。
“你!你這個不中用的,別幹了!”
“別啊,老板!”大保鏢哭天搶地,跟大狗熊似的猛地撲向葛遠蘭。“老板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啊!”葛遠蘭瞪著眼睛後退,高跟鞋直接斷開,崴腳倒地。
眼睜睜有威脅的大漢子靠近,她尖利的聲音刺破耳膜,在手包裡掏了一把錢扔到保鏢手上。
“給你!滾!”
“好的,老板,老板再見。”熊漢子一腳踩上葛遠蘭的高跟鞋的腿兒,腳一滑,後退幾下踩著個東西穩住。
“啊!!!!”葛遠蘭崩潰大叫,整個腳掌被踩在皮鞋下。一百多斤的漢子,那重量可不輕。
“跟我滾!”
保鏢收回腳,看著扁了的高跟鞋。心虛一閃,傻登登的。“嘿,那什麽,祝您旅途愉快!”
說完,拿著錢趕緊溜。
“荀慕!我要讓你好看!!”葛遠蘭氣得眼眶發紅,牙齒磨出咯吱的響聲。“你等著!”
“你給老娘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