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安對許真誠很尊敬,沒事兒的時間叫他許老板,有事兒的時候叫他真誠哥,總之對他客客氣氣的。
但這對許真誠來說,都是不熟的表現,許真誠最煩誰跟他講禮貌了。范哲安對他的朋友們又是另一個樣,偶爾會爆粗口飆髒話,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許真誠致力於摘掉范哲安的假正經,偶爾會故意激他,“我不,我是老板,懂嗎?十指不沾陽春水。”
“那買個洗碗機?”
“你有錢嗎?”
“沒錢,已經工作快半個月了,一分錢沒入帳。”
許真誠拿起一根煙,揚起下巴,很欠扁地說:“沒錢就別裝大爺,快點去洗碗。”
范哲安的表情變了變,好像有點不耐煩的感覺了。許真誠期待地看著他,等他發火。
要是能看見范哲安發火,沒準他心情一好,明天就去買一個洗碗機。
惡趣味的念頭只要冒出來了就會生生不息。
然而范哲安無奈地笑了笑,開始動作麻利地收拾碗筷了。看似勝利的許真誠才是真正吃癟的人,鬱悶地到陽台抽煙去了。
他選擇租住這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陽台朝陽,視野寬闊。他在陽台放了一個懶人沙發,沒事的時候窩在這裡思考人生,很有意思。
整個人縮在軟塌塌的懶人沙發上,許真誠抽著細煙,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面的燈影綽綽。
已經是夜晚了,主道路的車流還是挺多,很多人在趕著末班車回家。
煙灰落了一點到乾淨的地面,許真誠蹙眉不悅。
范哲安很快洗完了碗,然後去浴室洗了澡,再出來時,許真誠還在陽台坐著。
看許真誠歪著腦袋枕著手臂的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范哲安走過去,把在吹著涼風的窗戶關上後,許真誠從左邊歪到了右邊,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似的,軟在了沙發裡。
“許老板。”范哲安蹲在他面前,試圖喚醒他。
許真誠紋絲不動。
“真誠哥。”
許真誠手臂動了動,頭髮蓋住了半邊臉,睫毛輕微顫動,在眼窩處投下一層陰影。
范哲安聲音大了些,“許真誠。”
許真誠壓著嗓子說:“叫魂呢?”
“我是想告訴你,現在天氣還沒熱起來,你睡這兒容易著涼。”
許真誠半睜著眼,“不會啊,挺暖和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壓根沒醒,是在夢裡和他對話。
范哲安笑了笑,“你是不是沒醒?”
“應該是,”許真誠眨了眨眼睛,“不然怎麽會有個大帥哥站在我面前?”
大帥哥范哲安突然被誇,笑容更肆意了,“許老板真會說話,我原諒你讓我洗碗了。”
“嘖。”許真誠把頭埋進懶人沙發裡,選擇最舒服的姿勢入睡。
在進入深層次的睡眠前,身上多了一層可以鎖住溫暖的重量,一雙很有安全感的大手替他蓋好了被子。
許真誠裹著被子,聞到了舒服的木質香,睡得更沉了。
第9章
睡了一個好覺,起來後還有端上桌的早飯,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許真誠越看范哲安越順眼。
怎麽會有這麽乖這麽帥這麽體貼的小孩兒呢?關鍵還不是Gay,多完美。
許真誠眸光火熱,范哲安調侃道:“大早上沒解決好晨bo問題嗎?”
許真誠應聲道:“對,年輕氣盛,晨bo這個問題是大事,不好好解決解決容易憋壞了。”
范哲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自從睡在這裡了,一次都沒解決過。”
許真誠手裡的飯瞬間不香了,八卦道:“為什麽?紙不夠用了?我在你房間放了四箱紙呢,你拿來當飯吃都夠。”
“不是,”范哲安淡淡道,“突然就xing冷淡了,一天被許老板壓榨,忙成陀螺了,哪有功夫想那事。”
這種話題對男人來說很常見,偶爾的調侃無傷大雅。男人們把資源共享當成家常便飯,能說出的明星名字,大多是四個字,來自某個島國。
許真誠理解道:“小范兒,下次有那方面的衝動,給哥說,哥給你放半天假,帶薪休假的那種。”
“許老板,我的速度的話,”范哲安壞笑道,“起碼得給我放一天假。”
“哦?那你的速度不行啊,”許真誠笑眯眯地說,“有機會的話,哥幫你弄,保證技術好到讓你醉生夢死。”
范哲安咳嗽了兩聲,表示玩笑開過火了。
許真誠感覺自己的口水在不正常地分泌,清了清嗓子,“好了,打住,結束這個話題。”
在話題結束後,收放自如的范哲安立馬恢復正常。
“今天周六,不出去玩玩嗎?”范哲安說。
許真誠喝了一口粥,“是打算出去玩,有個地方可有意思了。你不是總說我沒別的社交圈嗎?那個地方的人,保管個頂個的有意思。跟不跟我一起去?”
沒什麽事做的范哲安來了興趣,“行,一起去。”
吃過飯,許真誠心情不錯主動承擔了洗碗工作,然後帶著范哲安到超市買了兩推車的東西,那些東西大多數是生活用品,不貴,但重。
把推車推到地下車庫的時候,范哲安才知道許真誠有車,只是平時懶得自己開。
范哲安還沒去報駕校,屬於無證人員,羨慕地看著許真誠坐上駕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