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許真誠再次把福福抱了起來。小孩子的重量很輕,福福因為生病的原因,更是瘦到讓人心疼。
許真誠悄悄在福福的書包裡放了一張銀行卡,玉姐看到後眼神中布滿詫異,許真誠對著她點了點頭。
玉姐小聲說:“謝謝。”
“真誠哥哥,小范哥哥,你們會到A市來看我嗎?”福福忍住不哭,“我聽醫生說,我輸入了玉媽媽的血後,會進一個小房子裡待很久,你們這種時候不用來看我哦,等我好了後,一定要來看我!”
剛做完骨髓移植後,會進移植艙觀察一段時間,確定沒有排異才算手術成功。
許真誠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好,等你好了,我們一定來看你。”
福福這才笑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期待,“小范哥哥我會好好練習鋼琴的!”
范哲安的手被福福牽住,“到時候我來A市再來教我們福福新的曲子。”
“拉鉤!”福福說。
再多的不舍得也敵不過時間的流逝,到時間登機了,福福跟著玉姐依依不舍地走了。
飛機掠過城市上空,劃過雲層留下一道白影,感謝高科技,讓人們的距離一點點縮近。
福福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好福氣,即將迎接自己嶄新的生活。
有家,有家人。
許真誠站在安檢口看了很久,轉身的時候手臂壓在了范哲安的肩膀上。
“要是我能生,高低給你生一個像福福這麽好看的姑娘。”許真誠玩笑道。
范哲安看得出來在說著玩笑話的許真誠心情並不好。范哲安說,“為什麽不生兒子?”
“兒子太鬧騰了,我喜歡安靜點的閨女,” 許真誠想了想,“哎,說得我真能生似的……”
回家後,許真誠把手機拿出來看他和福福的合照。
有人覺得很奇怪,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真的會產生親情感嗎?
答案是會的。
兩年時間,他看著福福成長,就好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在一點點長大。今天看見福福有了好的歸宿,他很高興,也覺得低落。
現實原因,他沒辦法收養福福。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范哲安站在一邊,感受著許真誠難得露出的脆弱悲傷感。許真誠就是這樣的人,從來不給別人展現自己軟弱的一面,難過了也不會給任何人說。
“我以後會一直陪著你。”范哲安從後面摟住許真誠。
許真誠看著窗外淺紅的落日,“以後還長呢,現在說這些幹什麽。”
范哲安說:“我想給你證明這一點。”
說完,他便松開了許真誠,拿出手機給向莉打了電話,他無所畏懼地點了公放。
許真誠抽出一根煙,點燃後,笑著看向他。
向莉很快接聽了電話,“喂,哪位?”
范哲安拿著手機說:“媽,我沒換電話號碼。”
“我兒子反應真快,”向莉笑笑,“為什麽突然聯系我了?不是說這幾個月不聯系了?”
“我想跟你和我爸說一聲,”范哲安說,“我還是想要從醫,是我想去做,不是覺得應該去做。”
向莉頓了頓,“為什麽有這種想法了?”
“因為有人教會了我,”范哲安看著許真誠說,“讓我知道了什麽是責任感和信念感。我想當一個可以治病救人的醫生。”
向莉語氣變得輕快,“我的乖乖兒子,你前幾個月要是有這樣的覺悟,我們也不可能不同意。”
用向莉和范駿的話來說,從醫不是一件小事,肩上的擔子會很重,必須要有足夠的責任感,與其開始得稀裡糊塗,不如不開始。
“我知道。我之前從醫的想法太簡單,並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去做,現在我想清楚了,我會堅持下去。”
許真誠眸裡滿是觸動,對著這個用堅定眼神看向他的人,有太多的話想要說。
向莉又說:“誰教會你的?許老板?”
“媽,我還想給你說一件事,”范哲安更加堅定地說,“我喜歡許真誠,是你喜歡我爸那種喜歡。”
許真誠手一抖,煙灰撒了一地。
這是什麽勇氣?這事兒就這麽說出去了?完全沒有一點預兆。
“你真他媽的勇!”許真誠豎了一個大拇指。
他完全不擔心向莉的反應。幾次接觸下來,他覺得向莉比他想象的更加開明。
向莉遲疑了三秒,問出的問題是,“你喜歡許老板,人家能看上你嗎?”
許真誠抿嘴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范哲安一笑,“你說的對,我追了許老板挺久的,剛成功。”
這話就有點假了。他們之間好像不存在誰追誰,純粹的化學反應,時機合適了就在一起了。硬要說的話,還是許真誠先表的白。
向莉說:“我抽個時間和你爸聊聊,他如果氣消了,我找時間約你和許老板吃個飯。”
許真誠抽了一口煙,眼睛都笑彎了,“這麽輕松嗎?”
他這句聲音不小,向莉聽見了。
向莉說:“許老板?你在旁邊嗎?”
“莉姐我在。”許真誠拿過手機。
“你們的事兒是真的?”
“比真金還真,他沒有開玩笑。”許真誠挺難為情地說,“莉姐抱歉啊,你讓我好好照顧小范,但我不小心把他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