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誠差點脫口而出“帶你吃我家小孩兒做的飯”,話卡在了嘴邊,許真誠乾咳了兩聲。
一杯芬達雪碧放在了許真誠面前,吸管擰成了結。
范哲安在周承凡面前放了一杯可口百事,吸管隨意地放了進去。
“20塊,誰付錢?”范哲安亮出收款二維碼。
許真誠又咳了兩聲,“小范兒怎麽這麽沒眼力勁?這是我朋友,收什麽錢?”
范哲安無辜道:“許老板,你總跟我說親兄弟也要明算帳,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該收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短短一句話就給許真誠立了一個摳搜老板的形象。許真誠額角突突地,“二維碼給我。”
周承凡已經眼疾手快地拿出手機掃了碼,范哲安滿意地拿著二維碼離開了。
少年無畏的自信感,很容易感染到偷偷觀察他的人。
“這位是你的員工嗎?”周承凡不確定地問。
許真誠見范哲安走遠了,故作認真地說:“啊?他啊,我男朋友。”
周承凡端起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冒著氣泡的飲料撒在了他手腕的表盤上,看色澤也看不出來罪魁禍水是可口可樂還是百事可樂。
“你信嗎?”許真誠抽了一張紙遞給他。
周承凡把表摘下來,擦拭道:“信。”
許真誠愣了愣,沒控制住的笑聲非常張揚。
第18章
許真誠帶著周承凡去吃晚飯前,順便問了在交班的范哲安要不要一起去。
范哲安還沒忙完,說:“等會兒忙完我看時間合適的話就去找你,你吃就行不用特意等我,到地方給我發一個定位。”
“好,你要是不來的話也給我發個消息。”
周承凡走之前看了兩眼范哲安,范哲安捕捉到了眼神,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一種很有競爭性的眼神,像是獅子在爭奪領地前發出的訊號,這樣的眼神不該對著他這個陌生人吧?
范哲安很不爽,對有‘許真誠朋友’這個頭銜的他,報之一笑。但笑容極具攻擊性。
接收到他笑容的周承凡收回了視線,往許真誠身邊靠了靠,俯下身在許真誠耳邊說了什麽。
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許真誠笑了,“還有這種事兒?你等會詳細跟我講一講。”只是圈子裡一些豔俗的八卦而已,但人都有八卦之心。
大柱接過范哲安手裡的瓶子,不解道:“小范,你在走什麽神啊?杯子裡的水都快溢出來了。”
范哲安走到主機前面坐下,還在想那男人剛才的眼神和他故意靠近許真誠的動作。
到了一家許真誠特別愛吃的川菜館後,周承凡表示全憑許真誠安排,許真誠就照著自己的口味,點了很多辣菜,配了一箱冰啤酒。
吃辣菜,配冰啤酒,人生一大樂趣。
許真誠給范哲安發了定位和包間號後,兀自開了一瓶酒,“你要喝嗎?還是給你點瓶紅的?”
周承凡脫下外套,擼起袖子,接過開瓶器,“喝,我不喜歡喝紅酒,後勁太大了。”
“確實,我也不喜歡後勁大的,”許真誠咕嚕嚕喝了兩口,“還是啤酒好,有味兒還不上頭,就算喝醉了,放個水然後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周承凡拿著酒瓶,和他碰了碰杯,“小許,你喝酒的樣子很豪邁。”
“嗯?”仰著脖子灌酒的許真誠斜了一眼,放下瓶子說,“還行吧,這都是來江市學的,我之前特能裝逼,幾乎都是高腳杯搖紅酒,為了保持逼格,還只能小口小口抿,美其名曰為品酒,但累的要死,還一點都不盡興。”
周承凡對此深有體會,“所以我們不適合上流社會。”
“你適合,我不適合。”許真誠轉了轉手腕說。
周承凡淺笑不語。
如果白天還很拘謹的話,喝了兩瓶酒後,聊了些有的沒的後,許真誠完全放開了。許真誠沒有喝醉,只是覺得氣氛到了,該說點什麽了。
許真誠直入主題問:“周承凡,你他媽這麽牛逼一個人,喜歡我什麽啊?追我這麽久。”
周承凡對這個問題早有預設,從容道:“我喜歡你的真誠。”
許真誠拿出一根煙,“比如?”
“比如你真誠地說,你不喜歡我。”
許真誠笑得拿不穩煙,“哦,周總真是與眾不同。那真誠現在真誠地告訴你,我還是不喜歡你,你會死心嗎?”
周承凡認真地說:“我不會死心。因為你是單身,我也是單身。追你是我的權利,而你拒絕我,也是你的權利。”
說實話,在周承凡極其認真說這話的時候,許真誠有了一瞬間的動搖感。周承凡這男人好到離譜,善解人意,太適合娶回家過日子了。
許真誠掏出打火機,“介意嗎?”
“不介意。”
許真誠點燃煙,吸了一口,又說:“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征服欲作祟啊?”
這個問題讓周承凡猶豫了一下,“都有。”
大多數成功男人的通病,有著奇怪的征服欲,應了那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周承凡的喜歡多,還是征服欲多,這不得而知。
許真誠那點動搖瞬間就沒了,很玩味地說:“我不喜歡你,但可以答應跟你在一起,要不要試一試?”
“不用,”周承凡沒有猶豫地說,“我喜歡你真的喜歡我了,再考慮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