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哪兒來的?
第二天,周六,陸辰睡到自然醒。
弟弟來了自然要和自己擠在一起,只不過他睡覺一向霸道,於星瀚半個身子都快掉下去了。陸辰將人晃醒,於星瀚哼哼唧唧不樂意,他看著弟弟那頭黑色的頭髮,又摸了摸自己的粉毛。
要不要染黑啊?
“陸辰!星瀚!”庭院裡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蘇禦站在樓下大喊,“都給我起床!”
這下陸辰不起不行了,站在陽台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你們怎麽來這麽早啊?不是中午麽?”
余哲和薑鑫也到了,一個站在樹下賞花,一個站在院子裡和戴明旭學太極拳。蘇禦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鯨嶼島的演出方要和咱們談合同,雖然大概率那邊會遲到,但是咱們不能晚。”
這樣啊,也行。陸辰趕忙回屋洗漱換衣,轉眼之間又不知道於星瀚跑哪兒去了,等到他下了樓,自己弟弟正跟著景澄亂轉。
“小澄哥,你今天還玩遊戲嗎?”於星瀚從後面抱著景澄不放。
“你昨天不是說遊戲不適合小學生嘛。”景澄回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陸辰心裡一咯噔,氣死了,他這人怎麽這樣啊,小學生都撩?
“咱們兩個偷偷玩,只要別被你那個大神發現就行,我帶你去打鬥技場!”於星瀚說。話音未落,命運的脖領子被人揪起,回頭一看,親哥來了。
“說什麽呢?”好你個於星瀚,當著你哥的面約你未來嫂子,陸辰的臉色一陰再陰。
“哥,今晚我可不可以和小澄哥一起睡啊,你睡覺好佔地方的……”於星瀚轉身和景澄裝可憐,“嗚嗚嗚,小學生不能缺覺。”
“你回家就不缺覺了。”陸辰將人拎到一邊,單獨面對景澄忽然找不到開場白,先咳嗽一聲清嗓,“咳……你昨天睡好了麽?”
“還行。”景澄說,用眼神將人勾住,“你一會兒要出門?”
“是,我們出去一趟。於星瀚要是不老實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回來收拾他。”陸辰說。
可景澄搖了搖頭:“不巧啊,今天我也要出門,你沒看我都打扮好了?”
“啊?你去哪兒?”陸辰追問。
景澄雙手撐在桌沿上,只是笑了笑,看樣子不打算說。剛好庭院門口響起了鳴笛聲,陸辰第一反應是薑鑫的大越野,可是看過去才發現是一輛陌生的……豪車。
成功人士的黑色豪華轎車,帶司機。
“走了啊,晚上見。”景澄先在於星瀚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又在陸辰腦袋上揉了一把,經過戴明旭時打了一聲招呼,隨後走向那輛豪車,主動拉開了車門。
車裡面的人一閃而過,陸辰只看出那是一個男人,西裝革履。什麽人會讓司機開著幾百來萬的豪車來老城區接景澄啊?
難道……這也是他的魚?
“發什麽呆呢?走吧!”蘇禦這時搭上了陸辰的肩,輕聲問,“哥們兒,剛才那車是誰的?景澄在外頭和什麽人接觸你得問明白再下嘴。”
“誰要下嘴了?我又不是黑頭髮,又不甜甜的。”陸辰心裡說不清道不明地發酸,回身警告於星瀚,“哥出去了,你在家乖乖陪著戴爺爺,要是給爺爺找麻煩我回來揍你。”
於星瀚立刻小雞啄米狀點頭,目送兄長和另外3個人離開庭院。
上了車,陸辰一路無話,原本因為排練而興奮起來的心情冷得徹底,許許多多的問題匯聚成一個問號,撞得他太陽穴疼。景澄喜歡的人到底是哪個?剛剛接他來的有錢人又是誰?他又是怎麽認識那種人的?
難道也是遊戲裡認識的?
重重困境將他圍住,下了車,到了約定地點,陸辰還是沒開口說一句話,交流能力暫時消失。他很想給景澄發個信息問問他幹什麽呢,到底和什麽人在一起,可以又找不到合適的身份去查崗。
畢竟,海王親了人都是不負責任的,自己這個“家夫”名不副實。
手機拿在手裡,陸辰隻好打開貼貼,既然問不了景澄,要不問問他的馬甲?
說乾就乾,陸辰立刻打字:[小菜鳥,你幹什麽呢?]
不一會兒,回復來了。
小菜鳥:[我在寫作業啊,大神今天我沒時間玩遊戲了。]
這……這明明知道他騙的人不是自己真實身份,可陸辰覺得此刻的頭頂更綠一層,綠過煙海市的綠化。
“幹什麽呢?”薑鑫一把搶過陸辰的手機,看了一眼之後掐著煙直笑,“還玩這個呢?你多大了?”
“你不玩兒?”陸辰將手機奪回,再看屏幕時小菜鳥已經下線。
“小孩兒才網戀,有本事你奔現。”薑鑫將煙頭擰在木桌上,“你這一池子的魚到底有沒有正宮?”
“正宮……還沒有。”陸辰躲了下他的煙味,可是躲不開他的皮革信息素,“但是我真有一個奔過現的。小時候在鯨嶼島你們把我扔了,還記得吧?我被一個小男孩兒撿走了,白吃白喝一整天,現在又遇見了……”
薑鑫、余哲和蘇禦同時看向他,3個人仿佛同一時間驚掉了下巴。
“他現在是警察,但是不知道我是男生。”陸辰語氣上揚,畢竟背後有法治人物撐腰,“滿打滿算,我倆遇上那年剛好是青梅竹馬的狀態。”
“別他媽逗我了,你那算狗屁青梅竹馬。”薑鑫第一個反應過來,“知道什麽叫青梅竹馬嗎?從小認識,一起長大,你為他打架,他還得為你哭鼻子,哭著說長大了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