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唔!”陸駿的吻又急又深息。
“你是不是變卦了?不想跟我談戀愛了?我告訴你,晚了!我給過你機會,七年還不夠嗎?”男人身上氣場全開,呼吸變得滾燙,“你在想什麽?搖頭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回答?”
天賜:“……”你特麽倒是給個機會呀!
被親到腿軟,天賜也算見過世面了。
不就是親嘴嗎,誰怕誰啊,剛才他只是有點措手不及,還真以為他怕了他了?
不給機會說話就用行動告訴你!
天賜忽然摟住陸駿的腰,一邊熱烈回應一邊將人推到落地窗邊的長沙發上。
三層沒人,所有包廂的門卻開著,以供醉酒的客人暫時休息。
盛夏午後炙熱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給昏暗的房間增添一抹亮色。陸駿仰躺在這抹亮色裡,四周無邊的黑暗似乎離他極近,就像少年時代那段不堪的過往,又似乎極遠,甜蜜的奶糖味兒將那些都隔絕在千裡之外。
腰帶扣“哢吧”一聲解開時,陸駿有一瞬間地慌亂,呼吸潰不成軍。
他閉上眼,輕輕喘息著將主動權交到天賜手上。
天賜垂眼看著亮色裡那張英氣逼人的臉,棱角分明,好看的桃花眼閉著,眼尾泛起不正常的紅,細看還有水光閃爍。
那點水澤在強光下格外耀眼。
親哭了?
明明是他要親的!
天賜從沒見陸駿哭過,一次也沒有。
沈池說PTSD病人在受到類似災難的強刺激時才會做出與平時性情不相符的反應,驚慌失措,甚至崩潰大哭。
這時候應該怎麽處理來著?
他記得沈池的原話是將暴露療法進行到底,讓PTSD病人重新經歷那場差點摧毀他的人生災難,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直到徹底脫敏開始新生活。
可……面對陸駿,他下不去手,就好像那次他想打暈陸駿卻臨時手軟一樣。
從前的經歷已經夠慘了,為什麽還要一次又一次地逼他經歷?
現在必須提供一種足以顛覆曾經的全新的情感幫他覆蓋過去的災難。
顯然現在的姿勢是不對的,他在抗拒。
行吧,天賜閉了閉眼,收回頂在陸駿腿間的膝蓋,腰上卸力順勢倒在對方臂彎裡,奶貓似的蹭了蹭,聲音羞澀:“客官,現在就要……加錢嗎?”
陸駿:“……”
陸駿睜開眼,詫異地看著天賜,不是說永遠比他多一塊錢嗎?
這時候包廂門被人敲響,大堂經理的聲音透過厚重的房門傳進來:“請問裡面有人嗎?”
陸駿剛要應聲,卻被天賜提前捂住了嘴,房間裡靜悄悄的,有人輕輕按了下門把手:“咦?門被反鎖了,怎麽沒人應聲?”
聽到反鎖兩個字,陸駿看向天賜,天賜不自在地別開臉。
“也許睡著了,咱們等一會兒再過來吧。”另一個人說。
“好吧。”大堂經理隻得道,“你去跟星傳媒的人說林先生可能在三層休息,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等腳步聲遠到聽不見了,陸駿躺在沙發上莫名想笑,逗他:“門是你反鎖的?想幹什麽?”
天賜“啊”了一聲,坐起來狡辯:“你剛不是犯病了嗎?”
他舔了舔微痛的嘴唇:“我不想給你治病的時候被別人看見。我現在紅了,也有不少女友粉老婆粉什麽的,避避嫌,不行嗎?”
“避嫌?”陸駿視線下移落在自己被解開的腰帶扣上。
“是它自己不結實,碰一下就開了。”天賜臉不紅心不跳。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最近的情緒很容易被陸駿影響,陸駿瘋他想比他還瘋,陸駿冷靜下來他就想比他更冷靜。
再也不想做回從前那個跳梁小醜,在對方冷靜地注視下賣弄風騷了。
陸駿能明顯感覺到天賜情緒上的變化,從進門之後的無措,到親吻時的反抗,以及剛剛的隱忍和妥協。
少年的青澀感因為時光的蹉跎正在一點一點從天賜身上剝離,奶糖的甜味也在隨之變淡。
七年太長了。
即使他們都在刻意遺忘,可七年的光陰還是實實在在地橫亙在他們中間,揮不去抹不掉。
“你先回吧,找不到你他們會起疑心的。”天賜莫名的抵觸情緒讓陸駿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道,“你晚上還要趕夜場,吃完飯跟嚴老師說一聲早點走,回去好好休息。”
聽他說起工作,天賜才逐漸平和下來,翹起二郎腿跟他抱怨:“星傳媒也太黑了!我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摸了摸褲兜,沒找到手機,低頭一看手機在沙發下的地毯上躺著呢。
可能剛才……太激烈滑出去了。
彎腰撿起手機,點開行程表,天賜反轉屏幕給陸駿看:“字夠小吧?”
這是在向他解釋?
其實星傳媒的狗屁規矩沒人比陸駿更清楚了,永遠排滿的行程表,集中住宿,身邊甩不掉的助理和司機。
剛剛……只是太想他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陸駿失笑,恭維天賜:“嗯,官博上已經有了,令人驚訝的小六號字。”
“還特麽令人驚訝?”明知陸駿在誇他,天賜還是故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唇角卻止不住地微微上揚,“你就不怕我累壞了,沒時間見你,沒時間跟你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