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商圈,我又逛了一會兒。
最後給他選了一款香水。
櫃台小姐耐心地給我介紹著每一種香水的味道,還一一讓我聞過去。
我挑了一款和封樾最像的。
什麽是和他最像的呢?
我腦海裡全是他俯下身體流汗、喘息、吐髒字兒的場景。
我拿著那個裝香水的小盒子,在街邊吹了一會兒風才冷靜一些。
要回家時手機響了,打電話的人是封樾。
他不會是真的想讓我過去找他吧?
我接起電話。
聲音卻不是熟悉的,那邊上來就自我介紹道:“我是鬱南。”
“嗯。”我接著往前走。
“封樾喝多了,你來接他一下。”
我笑了一聲。
鬱南問:“怎麽了?”
他語氣不太好,聽起來不那麽高興。
也是,誰被拒絕了都會不高興的。
我在心裡卑劣地體諒著他。
“我馬上過來。”我說。
(七十)
到了指定的餐廳,我遠遠就望見鬱南站在門邊抽煙,應該是在等我。
我走過去,他先低頭看了一眼我手裡的禮袋。
“給封樾送的禮物?”鬱南挑了下嘴角。
我討厭這種太聰明的人。
“他在裡面嗎?”我問。
這麽問是因為不想同他多聊了。
鬱南沒搭理我,頭靠著背後的玻璃,很遙遠地望著天空。
“我手上也有一條傷疤。”他忽然說。
我知道,我見過,是他刻意讓我看到的。
“封樾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鬱南很自信地朝我看過來,他天生的好眉眼,認真注視著一個人的時候不會讓你感到你被愛著,反而他會散發出強烈的自信。
簡而言之,他因為太優越而目中無人。
“我受傷是為了他,這麽長一條傷疤,”他低了低頭望向拿煙的手指,“會永遠橫在他心裡。”
我沒什麽反應地和他對視。
在那幾秒鍾裡,我有好多時刻都想同他說,你不應該和我講這些。
因為我根本不在意。
和一個不在意的人說再多的話都是無濟於事。
“他在裡面嗎?”我又問。
鬱南終於皺起眉,不耐煩地偏了臉,說:“在。”
(七十一)
鬱南想得到的是全部的封樾。
我不一樣。
我沒有想過我們會有什麽正當的關系,我不奢求,也不配。
所以我總是一身輕松。
(七十二)
推門進去,他們的位置在一個角落裡,但仍然很顯眼。
人很多,很熱鬧,我走過去,但沒有靠得很近。
封樾在貼牆那邊坐著,手裡還捏著一隻酒杯,同旁邊人說話。
我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醉了,但他我也知道一些的,醉沒醉外表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走過去,乾脆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我看著他低了頭去看手機,很快就抬頭四處望。
於是我輕輕招了招手,他看到我了。
封樾站起來,桌上的人便不再說話,我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麽,但大概應該是道別的句子。
接著他從座椅裡走出來,看著我。
他身後的同事們也跟著望過來,打量我,但我沒管這些眼神。
因為封樾也不怕,所以我走上前扶住了他。
“你喝醉了?”我問。
封樾搖了搖頭不說話,我知道這就是喝醉了。
推開門走的時候,鬱南已經不在門邊了。
我沒問為什麽封樾的手機會在鬱南那裡,也不認為鬱南會願意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走封樾。
(七十三)
回去的路上是我開的車。
封樾早晨上班開了車,晚上喝酒了,只能我開回去。
在車上封樾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躺在座椅裡閉眼休息。
醉酒的滋味並沒有那麽好受,我盡量把車開得很平穩。
但問題是我開車的經驗很少,家就在花店背後,走不了幾步路,送花也有專門的司機師傅。
這個點正是晚上出去玩的人回家的時候,路上很堵,一頓一頓的,我又控制不好刹車,我都替封樾難受。
後來封樾睜了眼,語氣裡笑著,問我:“你是故意的嗎?”
那時車正好又堵上了,我無奈地說:“對不起,太堵了。”
封樾忽然解了安全帶,側身過來捏住我的下巴,很重地咬了一口我的唇,又坐回去扣好帶子,慵懶地說:“原諒你了。”
我突然覺得這車開不下去了。
第17章
(七十四)
一到家我們就開始胡來。
好吧,我承認,準確地說,是還沒到家我們就開始胡來。
周圍的鄰居都是些大爺大媽的,但凡有一個在這深夜裡突發奇想地開門了,我估計我倆得一塊兒搬個家。
但封樾很沉迷,我也沒有去破壞氣氛。
老舊的樓梯被我們交錯的腳步踩得發出吱呀響聲,親密的吻間水聲嘖嘖。
我被他逼地一步步後退,雙臂撈住他的脖子,仰著臉任他偶爾埋首在我頸間。
退到門邊,我總算能站穩了,換著角度和他吻了一會兒,才終於摸到鑰匙,一邊推著他的胸膛一邊費勁地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