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副總。”一個中年男人上前,身邊還跟著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兩人眉眼相似,很明顯是父子,鄭淮鷺在腦海中搜尋一番,很快想起這人是某合作公司的大股東,資產雄厚。
鄭某人看人下菜,態度頗為恭敬有禮:“鄒老。”
“嗯。”鄒老點頭,然後將身邊的年輕人往前帶了帶:“這是我小兒子,鄒樂。”
“您好。”鄭淮鷺頷首。
“您、您好……”鄒樂看鄭淮鷺一眼就像眼珠子被燙了一樣,羞怯全寫在臉上。
這邊鄒老已經開吹了,“鄭先生年紀輕輕就成了舒氏副總,可謂前途無量,像你這樣有本事的年輕人太少見了。”
“哪裡,我家舒行抬愛罷了。”鄭淮鷺八風不動。
此言一出鄒老跟鄒樂齊齊一愣,看鄭淮鷺這一臉幸福跟驕傲的樣子,跟外界傳聞的很不一樣啊……
甭管一樣不一樣,明知道人家結了婚還往上蹭的,百分百有問題。
“淮鷺?”溫潤的嗓音,眾人循聲,是舒行進來了。
“舒哥?”鄭淮鷺沒想到他這麽快。
舒行行至一張凳子旁,懶得動了,他坐下後稍微躬了躬身,用眼神示意鄭淮鷺過來。
鄭淮鷺察覺不對,快步上前,仔細打量著舒行的臉色,頓時火上心頭:“你喝酒了?”
“避不開,一桌子人就我不喝,實在不像話。”舒行說完壓低聲音,噙著幾分戲謔:“又招桃花呢?”
“我招個屁的桃花。”鄭淮鷺不裝了,扶著舒行起身,跟誰招呼都沒打,直接去了地下車庫,如今渠城舒氏一家獨大,這面子真不給,也就不給了。
舒行從電梯出來就胃疼得有些厲害,握住鄭淮鷺的手掌心中全是冷汗,他搖搖頭,“你把車開來吧,我在這兒等著。”他這些年安穩慣了,乍一下疼起來多少難以招架。
“這是風口。”鄭淮鷺咬牙切齒,一把將舒行抱起。
舒行一驚:“別,這裡有監控,我要臉。”
“都疼成這樣了少折騰!”鄭淮鷺語氣一沉,根本不容舒行拒絕。
舒行看著他冷峻的下顎,哎呦,真生氣了。
“都跟你解釋了,沒辦法,還不允許我沒辦法嗎?”舒行坐在副駕上,趁著鄭淮鷺回撤的功夫,在他臉上親了親。
鄭淮鷺眼角抽搐,輕輕指了指舒行,然後立刻繞去開車。
到家舒行就卸去全部得體偽裝,躺在床上任由鄭淮鷺折騰,止疼藥下去臉色才稍微恢復過來,他看著坐在床邊一臉緊張的人,拍了拍身側位置:“上來。”
鄭淮鷺上床後將舒行抱緊,感覺自己渾身都疼,心疼尤甚。
“過日子就這樣,哪兒能一帆風順啊?”舒行小聲,也不敢摸老虎屁股,只能順毛,“你又不是不清楚,能拒絕的我從來不喝。”
鄭淮鷺過了一陣才說:“以後這種場合我都去。”
“去去去,今天不是為了省時間嗎?”
“誰灌的?”鄭淮鷺問:“說個名字,下回見到我讓他橫著出門。”
舒行還真報了兩個人名,沒冤枉,對方確實灌他了,而這種時候自然死道友不死貧道。
舒行終於緩過勁來,手機震動,鄭淮鷺幫他拿起來一看,“嗯?”了一聲,然後將屏幕遞到舒行面前,是林暢發來的,一張照片,王然笑容燦爛,跟一群學生站在一起絲毫不顯老,反而是最亮眼的那個,學生中有個老教授,眉眼的皺紋都像是盛滿了學識,拍著王然的肩膀,十分器重,背景是A國最聞名的建築系。
舒行一時間感慨萬千:“王然厲害。”
“林暢也厲害。”鄭淮鷺輕笑,他真的從死神手中搶來一個王然。
“淮鷺,我晚上想喝點兒雞湯。”
“我一會兒就去燉。”
舒行抬頭看他,“你會這麽對我好一輩子嗎?”
“一輩子。”
“我成了小老頭呢?”
鄭淮鷺俯身親吻他的眉眼,語氣繾綣又忠誠:“依舊如此。”
歲歲年年,一直如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