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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蕭雨涵這檔子事,打亂了明忱的登山計劃,但是空出來的五天還在。何深也是事先和孫傑確認了明忱這幾天都沒事,昨晚才敢那樣放肆。
臨近下午明忱翻了第一個身,腰上的手從他迷糊睡去就放著,醒來還在。他歪頭惺忪著眼看人。看樣子何深早就醒了,也不知道盯著他看了多久。
“幾點了?”
何深貼在他耳邊,蹭了蹭,“兩點半。”
“嗯。”明忱坐起來,身上大片青紫,手才剛伸出去,何深已經把衣服遞過來了,又牛皮糖似的抱住明忱的腰,窩在他懷裡,“忱哥,醒來你不親我一下,我很沒有安全感。”
明忱看他在懷裡蹭,一副受氣包樣,揉了把他的頭髮,聲音還有些沙,寵溺道:“嘴巴過來。”
何深噘著嘴湊過來,莽莽撞撞撲倒了明忱,手邊的衣服落到地上。
“忱哥,你真——”
明忱臉瞬間漲紅,捂住何深的嘴。他要脫口而出的話明忱不願意聽,昨夜聽夠了。
親熱好一陣,何深也不許他穿衣服,“忱哥,吃了飯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中學門口的手抓餅攤嗎?我去過了。”
“不是,別的你沒去過的地方。”
當何深帶他來到一片被松樹包裹的樹林時,明忱狐疑瞥他一眼,猜測他的腦袋到底純不純。
事實證明是明忱想多了。
這地方是何深的秘密基地,當他看到光滑的四方石頭上貼了一張照片,什麽都明白了。
不等他開口,何深牽著他的手蹲在小石碑前,“我沒和你說過吧,我以前撿到過一隻貓,白色的,長得很漂亮。”說著他不自覺笑了笑。
明忱看著貓的照片,這張照片原本是何深抱著貓照的,用照片時剪成了兩半,成了白貓的獨照。
“忱哥,其實在養那隻貓以前我一點也不喜歡小動物,吃喝拉撒多麻煩啊。”何深垂眸望著白貓的照片,“養久了它就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每天都掛著回家看看它……但有一天它竟然不見了。”
明忱心裡咯噔,側臉看何深一臉憂愁,不像開玩笑,突然問:“你很難過?”
“當然難過。開始我以為他只是跑出去找不到回來的路,我還報警了,結果沒出警就在附近的十字路口找到它的屍體。它被貨車攆得辨別不出模樣,只有白色的毛發能看出,它是我的小白。”何深越說越激動,身臨其境下就要流眼淚。
明忱忍不住想笑,原來這個蠢貨以為他死了...
“你怎麽能笑?”何深瞅他一眼,“我當時整整難過了一個月,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它被碾死的時候,得多害怕,多絕望?”
“是啊,多害怕。”明忱捏一把何深的臉,問道:“不是不喜歡貓嗎?當初為什麽養,為什麽舍不得他。不喜歡的東西不是可有可無嗎,怎麽會舍不得呢?”
“如果當時你親眼看看它就知道了。回來那幾天確實挺討厭的,動不動就撓我,要不是我脾氣好就給它丟出去了。但時間一長我才發現,它只是慢熱,本質很黏人。你能想象一隻這麽可愛的小貓,軟乎乎趴在你懷裡任你擺布還不手,完了還要粘著你的模樣嗎?”
“不能。”明忱回答得很快,臉被他說的微微泛紅,欲蓋彌彰別開臉。
“那是你沒養過!”何深趴下去盯著照片上的小白貓,用手摸了摸,“它走以後,我一直挺後悔當初當面說討厭它的,忱哥,你說小貓咪能聽得懂人話嗎?它當時是不是很難過,我說討厭它的時候,它竟然沒炸毛,默默就走開了。”
何深愧疚感湧上心頭,對著石板認真道:“我不討厭你,很喜歡。”
“聽得懂,他不怪你。”明忱把趴在地上流眼淚的人拉起來,沒紙就用衣袖幫他擦眼,雖然氣氛真的很悲傷,明忱還是忍不住問帶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麽。
何深悄悄看他一眼,試探說:“讓它見見我的男朋友。”
明忱恍惚記起,當年他還是貓形態的時候,極度不喜歡何深交男朋友,如若那些男朋友敢碰自己一下,他會毫不留情一爪子撓回去。
別人印象中,何深養的白貓很凶。
何深卻覺得恰恰相反,哄炸毛的白貓時,半開玩笑半認真他說以後交男朋友先帶給它看看,不喜歡就換。
“它要是不喜歡我呢?”明忱忽然問。
何深也沒料到明忱會這麽幼稚,和一隻去世四年的貓咪計較,吸吸鼻子抱著明忱耍賴,“不喜歡正好,你是我男朋友,它喜歡的話我就只有吃醋的份了!”
“幼稚不幼稚。”
何深搖頭枕著他肩,“忱哥,我喜歡你。”他說得很小聲,潛意識裡還是害怕明忱會像上次那樣否定他的喜歡。
雖然上次的喜歡有水分,但這回的喜歡很強烈。
明忱沒回復這句喜歡,他靜靜抱著何深,手指頭摩挲著他的背。
兩人的溫情讓白欣的電話活生生破壞了,何深仍靠著明忱不願動,白欣的大嗓門不用免提兩人都能聽清楚。
“在哪?趕緊回來看未婚妻。”
何深差點沒拿穩手機,也沒敢看明忱的神情,抱著腰的手用了點力,以防對方一個不樂意丟下他。
“話不要亂說,到底什麽事,你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