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何深臉都綠了,好漢不提當年,咳了咳問道:“當時梁阿姨既然還在,為什麽明忱和他弟弟還失蹤了?還有,現在明忱回來,那他弟弟呢?”
“人家的家事,你問什麽問。”那檔子陳年舊事何鴻宇顯然不願多提,頓了會兒說:“明忱自從被接回來對他爸的態度就不好,這次病發——”
“爸,你什麽意思?”何深打斷他的話,不敢置信說:“你以為是明忱導致他爸這樣的?怎麽可能!怎麽說他也是您的晚輩,哪有您這樣惡意揣測晚輩的!”
“小深,爸也只是猜測,你別出去亂說。”何鴻宇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何深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樣猜?換位思考,如果有人說我希望您死,我會瘋的。”
“那不一樣。”何鴻宇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明忱懂事起就沒養在身邊,朝野也說過,明忱把他母親的死歸咎在他身上,這樣一來解釋得通。”
“不可能!”何深第一次這麽反感和他爸聊天,別開臉趴著窗,“您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作者有話說:
二狗有存稿了!!目前存了十個字!!!好棒。
照例想要海星,麽麽。
第21章 別欺負他啊。
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日暮拉前,視線落腳處皆是一片灰蒙混沌。
明忱出去了很久,一個人站窗邊抽煙,最後沒煙可抽就愣著發呆,直到大顆雨點濺上臉才回神。
明朝野情況不容樂觀,是不是說,他可能會死?
手機的振動聲在此刻幾乎不可聞,明忱動了動木訥的指尖抽出手機。
是孫傑,他每個星期四都會按明忱要求前往東城別墅區24號查看入住情況。
下雨的緣故,一直無人居住的24號門口聚集了許多避雨的流浪貓,他給明忱打電話想問需不需要清理。不料明忱僅僅聽到‘貓’字, 就讓他不要靠近,直接回來。
住宅四周種著大片大片綠植,被雨淋得亂顫,脆弱的枝丫跟雨一起狼狽砸在地上。這地方屬於老別墅區,上年紀養老的人居多。
這個點大家都睡了,除了路燈再難見別的光亮。明忱到的時候雨勢漸大,偶有炸雷劃破天際。
大門口的台面果然聚集了許多流浪貓,明忱撐了把傘慢慢走過去,劈裡啪啦的雨點撞在傘上震耳欲聾,也比不上他現在亂如麻的思緒。
收了傘才發現,傘的作用似乎不大,明忱的衣服大半淋濕,還在往下滴水。
那群流浪貓看到他來沒躲開,慌張抬起的小腦袋打量這個不速之客。
明忱坐在貓群之間,同樣注視著它們。
“你們啊...”
“...見到明揚了嗎?”明忱更像是自言自語,沒有一隻貓回應他,他仍舊接著說:“他是灰色的,有些胖,愛聽故事,喜歡自己待著用爪子疊羅漢…被欺負不會還手。你們見著了別欺負他啊…”
這一夜,不知道是他陪流浪貓,還是流浪貓陪他。總之,他們一起度過了這個漫長的雨夜。
回去時明忱特意叫人把周邊的流浪貓全都收養起來,安置在明宅百米處特意改造出來的貓咖。
此後幾天明朝野一直沒醒,明忱也一直不願意再回醫院,那地方所帶給他的折磨,不啻於當年突如其來,梁晨陽病逝的消息。
明忱沒再回過公司,書房桌上堆著今天必須要處理的文件,他需要一一看完內容,無誤後簽字。
看似簡單,但是對於現在的明忱來說,光聚精會神就很難,腦袋昏沉如同糊上一層滾燙的漿糊,沉重又灼人。
他閉口不提,身體的反常又讓他不得不記起。
……
桑瑤複查結束,桑瑾中午閑著沒事去接她,回來在大門口碰上先一步進門大包小包的余姨。
明忱時常不在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看著瘦了不少,她特意趕去海鮮市場挑最新鮮的魚煲湯。
聽見喊聲,余姨才頓住腳步等她們過來,走近了才問:“你兩個誰是誰?”
“余姨,說幾遍了,耳後有顆痣是桑瑾!”桑瑤半開玩笑半生氣,畢竟從懂事起身邊的人總分不清她們,早就習慣了。
“誰沒事扒拉你倆耳朵分誰是誰?”余姨邊笑著,眯眼望了望天:“天氣不錯,沒烏雲了,少爺屋裡的行頭弄出來曬曬,殺殺菌,夜裡睡著才舒服。”
桑瑾接過余姨另一隻手拎的菜,“還用您說,我媽估計早就弄出來曬了,她前天還在抱怨雪停了又來雨。”
桑瑤也主動接過余姨手中那條魚,拎起來看了看,“這麽大條魚!”
說起魚,余姨可有得顯擺,一圈老頭老太太都沒搶贏她,“就是要挑大的,少爺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單給他做得一點不珍惜,誰都想分點。弄條大的,他自己也能多吃些。”
桑瑤作勢掂了掂,“得有五斤。”
“豈止,”余姨拍拍桑瑤的肩,忍不住多說兩句,“精氣神看著不錯啊,我聽你媽媽說,你老家那邊有個小夥子三番兩次想聯系你?老大不小老了,考慮考慮。我姑娘在你兩姐妹這麽大的時候,娃都倆了。桑瑤你還不趕在你妹前面!”
“余姨...”桑瑾先聽不下去,桑瑤則笑著搖頭,拒絕道:“和不了解的人談戀愛太費勁了,順其自然吧,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說的什麽話,小姑娘家難道就這麽孤寡一輩子啊?”余姨不能理解年輕人思想,一張嘴也說不過她兩姊妹,瞥見宋管家連忙招手請他過來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