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江霄感慨道:“就算現在都很少有父母這麽開明。”
“其實也是無奈,說到底還是愛孩子。”易塵良頓了頓,“畢竟這個事兒確實還是挺小眾的。”
江霄點了點頭,沒再就父母這個話題說下去。
畢竟關於此他實在泛善可陳。
到飯店的時候雲方已經到了,這人明明長得斯文俊秀,但大概是職業的緣故,總有種遊離於世俗之外的冷漠。
不過他看易塵良的眼神又格外專注和溫柔,冷漠好像只是別人的錯覺。
“不知道你們的口味,還楠``楓沒有點菜。”雲方示意他們坐下,“桌子上有菜單。”
等幾個人點完了菜,雲方又給付致加了幾道小孩愛吃的,才看向他們,“這段時間小易經常麻煩你們,多謝你們照顧。”
“都是小事兒,而且易哥人好,我倆投緣。”江霄笑著應答,“鄰居嘛,都是應該的。”
雲方點了點頭,幾個人年紀差得不算太多,很快就聊了起來,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因為江霄和付清舟還要去超市,兩撥人就在飯店門口分開。
“易哥開車慢點,注意安全啊。”江霄臨走還不忘叮囑。
“好,放心吧。”易塵良笑著擺了擺手,看著兩大一小走遠,不由感慨一聲:“現在的高中生真成熟。”
“付清舟在常子期手底下工作,這個年紀在外面辦了個公司,江霄是董事長江磊的獨生子。”雲方和他一起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我們買的房子就是他家集團下面的。”
“啊——”易塵良懊惱地喊了一聲。
“嗯?”雲方不解地看向他。
“我早上當著他的面罵他家垃圾公司。”易塵良幽幽道:“我說當時他臉上的表情怎麽有點奇怪。”
雲方道:“沒事,我想他應該不介意。”
易塵良伸手勒他的脖子,“你怎麽不早跟我說,都怪你!”
雲方被他勒得一趔趄,笑著往他身上靠,“你也沒問我。”
“嘖。”易塵良開車門的時候不得不放開他,“那個小付感覺還挺厲害的,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的。”
“兩個都不是吃素的。”雲方笑道:“你十八的時候還只會偷偷喝冰可樂。”
“不是說好不提這事兒的嗎!”
“不好意思,忘了。”
“你就是故意的。”
“我都沒說你喝出腸胃炎跑醫院查分——”
“易塵良!”
——
超市裡播放著喜氣洋洋且耳熟能詳的歌曲,付致坐在推車上左顧右盼,嘰嘰喳喳不停地跟江霄說話。
江霄一邊應和著他一邊看付清舟,“你怎麽一路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付清舟伸手從貨架上拿了兩盒餅乾,“沒有,只是有點沒睡醒。”
“真的?”江霄狐疑地望著他。
付清舟點了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開口道:“剛才雲醫生說他昨晚上搶救了一名自殺的女病人,她兒子臉上有道疤?”
“昂,好像是吧。”江霄回憶了一下,但當時他正在跟易塵良討論對方搶救性發掘一座唐朝古墓的奇事,壓根沒把心思放在雲方身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付清舟搖了搖頭。
江霄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去,不會這麽巧吧,談遠?”
“談遠下巴上有道疤,而且他確實有個養母身患重病。”付清舟沉聲道:“你跟你爸發生衝突還跟江昊安撕破了臉,章娟未必就能沉得住氣。”
“她沉不住也得沉著。”江霄面色陰沉下來,“我之前跟我爸談了之後,我爸多少對她和江昊安開始提防了,她想對我動手也沒那麽容易。”
他主要擔心的就是付清舟。
江磊不會讓章娟和江昊安動自己,但未必就會管付清舟。
甚至江霄忍不住用最大的惡意猜測,江磊也許會為他直接對付付清舟。
“誒?”江霄忽然覺得這對話哪裡有些不對,“怎麽突然從談遠扯到——”
他話還沒說完,有人忽然從貨架另一邊衝了出來,撞開他向前跑去。
“神經病啊!”江霄猝不及防撞到了貨架,架子上的果凍和餅乾被碰了一地。
“站住!”有個穿夾克衫的青年緊隨其後,對著耳麥喊:“小寶攔住他!”
這人還是個熟人,江霄一聲齊警官還沒喊出口,對方就已經從他身旁呼嘯而過,直接躍過了收銀台一腳踹到了那人肩膀上,在收銀員的尖叫聲中,一個利落的擒拿給對方戴上了手銬,“老子讓你跑!”
後面一個娃娃臉青年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齊、齊哥。”
齊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就是條狗都能跑得比你快!你他媽還不等明年再追上來!”
許超欲哭無淚地地指了指江霄和付清舟在的方向,“我剛才被他倆給攔住了。”
“不是不是,是地上的果凍碎了。”江霄趕忙自證清白,“跑過來指定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