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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錚?”老毛急了，“輝闕，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那個冥神?”

　　“還能有哪個冥錚！剛剛我差點兒被他看見，只能隨便指使個普通人把他引開了，晚上他約了洛箐。”灰雀也不顧老毛還在準備開張，跳在老毛的廚師高帽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老毛直接貓爪一揚，把臨時打烊的牌子掛到了包子鋪的門外。

　　同時，整個包子鋪三層樓的格子窗，唰唰唰自動關上了。

　　“老毛，凌王聽見冥錚進了大學，會不會炸了?”

　　“炸了也得趕緊告訴凌王，找老雀。走！”老毛直接現了貓身。

　　小灰雀一路上嘴不閑著，“老毛，那個冥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為什麽要來找洛箐啊?追妻火葬場嗎?”

　　“道聽途說的話不能亂講，尤其在凌王面前。你這番話，可是大忌。”老毛拍了一爪子，先往老灰雀家裡去了。

　　老灰雀倒好，看見一貓一雀急衝衝趕過來，還有心思繼續弄他的殘棋，慢悠悠地說：“凌王今天得晚上才能回來，西海那邊，幾隻大妖又跟黑海神打起來了。”

　　“可是，冥錚已經把洛箐叫到屋子裡一回了。”小灰雀急得直跺腳。

　　老灰雀一枚棋子落下才說話，“洛箐，凝霜之力不是恢復了麽。就算頂著凡人的身子，也能使出來強大的靈力。用不著我們多慮。”

　　“老雀，洛箐能恢復凝霜之力，會不會是昨晚凌王給他的影妖妖肝有效果了啊。他難道不是普通肉身?”

　　小灰雀在旁邊聽著沒插話，他這次明白為什麽洛箐能對凝霜之力收放自如了。

　　他咬了咬牙，心裡不忿，臉上也不遮掩。

　　“爺爺不是說凌王的妖肝有傷麽，這還把影妖的妖肝送出去。凌王對洛箐癡心一片我們都看在眼裡。可那個洛箐，到底對咱們凌王算怎麽回事兒啊?”

　　“非我族也，其心必異。”老灰雀，看著棋盤，像在自言自語。

　　老毛捋了捋胡須，長長歎了口氣，說：“行了行了。你們爺孫倆，是妖肝不想要了麽。趕緊告訴凌王去。這個冥錚，神籍還在，一眼就會識破我們是妖，不好出手。”

　　“我飛不動了。輝闕去找吧。冥錚陰險狡詐，在三界，只要跟他對視時有身體上的接觸，他就能改變對方這一世的記憶。”老雀手裡的白子落下，又補充了句，“凌王的性子，我怕他吃虧。”

　　小灰雀跺著腳差點兒掀了老雀的一盤殘棋，他叫嚷著：“吃虧！?早就說了麽。人家冥神是教授啊，年輕有為的海歸教授。往那兒一站，自然就是吸睛的高富帥。凌哥堂堂一副好相貌，跨國公司總裁，律師醫生金融精算師，哪個不好?非要去做個外賣員……”

　　“夠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輝闕，管好自己的嘴。不許在凌王面前說這些。”老雀沒等他說完，就先打斷了外賣員後面的話。

　　“行行出狀元?爺爺，那凌王是外賣員狀元嗎??”小灰雀平時乖巧懂事，從不跟爺爺頂撞，但自從遇到洛箐，只要提到凌王的事兒，他都氣得妖肝痛，總替凌王打抱不平。

　　“外賣員怎麽了?這麽閑，聚在這兒?準備晚飯。”凌宇楓不知什麽時候來的，已經收拾了老雀的殘棋，倚在了門口。

　　“凌王，晚飯準備中餐?”老貓打兩個滾兒，貓爪抓了把臉，一句廢話不敢有。

　　“今晚準備日式，手卷壽司。”凌宇楓回答地不能更精準簡單了。

　　“凌王，冥——”

　　“我知道了。”凌宇楓不想聽見這個名字，凌厲深邃的眉眼裡透出的眼神不容置疑，一抬手，灰雀的聲音啞住了。

　　“老毛，會捕魚吧?”

　　被叫到名字，老毛立即化作人形，恭恭敬敬上前了一步，點了點頭。

　　“既然你這麽閑，要北凌海的海膽，挪西海的金槍魚子醬，俄東海的白鱘魚子醬，鄂霍次南海的帝王蟹。晚上6點整我去取。”

　　所謂雷厲風行不夠形容凌宇楓，話剛說完，人已經不見了。

　　門口隻留下了還在原地吐舌頭的老毛。

　　“輝闕，下次你們背後議論洛箐，記得永遠別叫上我！”老毛氣哄哄地往外走，但又不敢太抱怨。

　　畢竟他心裡清楚，這也許是昨晚他躲在路燈上面裝看不見的一筆帳。

　　不過，就算沒人讓他天涯四海去捕魚，為了凌王，他也會盡心盡力做上一頓最精致的晚飯。

　　凌宇楓剛剛在西海拉架，本來就有傷的妖肝又蹭破了。

　　在屋子裡呆久了，會被老雀看出來，所以他乾脆又拽又衝地發一通脾氣直接出來了。

　　冥錚，果然還是找來了。

　　盡管早就預料到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而已。

　　下午他剛趕到學校，就遠遠聽見了冥錚在電話裡跟竹雅酒店訂了間日式包間：兩個人，六點整。晚餐後留宿。

　　凌宇楓出了門便悄悄壓製了妖力，就算不進屋裡，今晚也是要去送飯的。

　　他伸開手掌，看了眼從老雀那裡偷來的一段胡須藥引，又把拳頭握緊了。

　　他很想賭一把，不靠妖王的妖力：洛箐，你會選擇一個小外賣送去的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