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籌碼我可不想要。”叢簡想到他跟自己過招的模樣心裡就突突地跳，也不知道什麽毛病。

　　秦祝想說假如自己全力以赴結果未必——感覺像立Flag，算了，放個留有余地的狠話：“先比過再說吧！”

　　“行。”叢簡這就和他約好了，順便問問，“那你覺著，我什麽時間出院合適？”

　　“當然是聽醫生的啊。”秦祝瞥他一眼，“正好，我最近不太忙，先去給你收拾一下。”

　　叢簡失笑：“我這麽快就搬家？”

　　“搬家哪有那麽容易，先找人打掃衛生。”秦祝說，“你還得收拾行李，想想添置什麽……”

　　叢簡靜靜地聽著。

　　好些年了，房子對於他來說只是個落腳的地方。

　　往後或許會大不一樣。

　　第61章

　　秦祝總在嘴上念叨忙完怎麽怎麽，真正忙完的當天卻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叢簡。

　　和對方頭暈的症狀大大減輕、馬上就可以出院了沒任何關系，是他這邊約了網友見面，沒時間。

　　不管男友，去見網友，渣男模板——秦祝邊等待網友出現邊吐槽自己。

　　他還和網友約在了自己學校的門口！

　　網友名叫“球球”。

　　叢簡這幾天打不了遊戲，秦祝的每日輕松時光就野排隨便打了，球球主動加了他的好友，講話特別熱情。

　　第一天：“我在醫院裡鬱悶死了好容易加到個帶腦子玩遊戲的，你怎麽只打一局啊，要不要聊聊天？”

　　第二天：“哈哈哈咱倆專門埋伏小情侶是不是不好啊，不過這射手也太沒耐性了，不值得，希望小姐姐回頭是岸。”

　　第三天：“對不住來晚了，下樓去放風被前男友衝了，他把我從樓上推下去就跑路了，現在跑來找我諒解？對不起，我不能。”

　　第三天晚些時候：“今天不能和你雙排啦，前男友家裡人在抓我去諒解，我瘸著腿逃到了派出所，明天再說哈。”

　　秦祝：這合理嗎？

　　被前男友推下樓，球球的經歷怎麽和程雨霧這麽像啊？

　　莫非是網絡上那種自稱住院沒錢、借到就消失的網友？

　　秦祝：“你怎麽了，是在醫院？嚴重不？需要錢嗎？”

　　球球：“不需要不需要，我好歹是個主播，早實現經濟自由了。兄弟，你這樣很容易被騙的啊！”

　　秦祝：“……”

　　這就是程雨霧吧這！

　　她說去的派出所在醫院對面，秦祝也去過，就和她討論了兩句。

　　今早球球發來消息：“我感覺你說得很有道理，不如當面交流一下吧？”

　　秦祝：“？？？”

　　他也沒說什麽啊！

　　不過，假如球球真的是程雨霧，見見也無妨？

　　秦祝比約好的時間早到了幾分鍾，忐忑地等了會兒，一輛普通的轎車緩緩停下，後座門打開，先探出腳，馬上改為拐杖，又換成了腳……

　　來人一番忙亂終於站定，秦祝也走到了她面前。

　　“您好呀，我叫程雨霧，就是您的網友球球。”對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您——願意和我見面。”

　　“你……”秦祝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為自己大致猜到了的對方的身份，為她身上應該是新生的、幽藍幽藍在陽光下仿佛隱形的標簽。

　　他從來沒見過的，“靈異神怪”。

　　“應該就是您想的那樣。”程雨霧小聲說，“其他的我就不能多說了。”

　　秦祝啞然半晌：“怎麽可能……”

　　他想的？他正根據閱讀經驗在腦補為什麽程雨霧會萌生出這樣的標簽，常見情節之一：瀕死經歷。

　　不可能啊，當時沒過多久就有人議論程雨霧摔下來沒什麽大事啊？

　　“十七樓呢，要不是有貴人相助我熱搜頭條了都。”程雨霧打車來的，司機已經走了，周圍沒別人，保險起見還是悄悄地說，“您害怕嗎？放心，我現在完全是個活人。”

　　這和自己聽說的不一樣！秦祝更吃驚了：“不是七樓嗎？”

　　“假的。”程雨霧大大咧咧地說，“其他的我就不能多說了。”

　　秦祝無語：“……你說得已經不少了。”

　　“哈哈哈哈。”程雨霧笑起來，拿拐杖篤篤篤地戳地面，“總而言之謝謝您啊，給您表演一個笑到砸地。”

　　程雨霧的標簽憂鬱迷離，本人卻是神神叨叨的類型，秦祝有點意外，倒也不反感：“你今天想見我是……？”

　　程雨霧回答：“想請您吃個飯表示感謝啊，啊您不會正好有個愛生氣的男朋友吧？”

　　“他應該不會生氣吧。”叢簡還在醫院，不可能知道，生什麽氣。秦祝說完意識到什麽，“你怎麽知道是男朋友？”

　　“當然是可以看出來了。”程雨霧笑道，“兩位的關系非常和諧呢。”

　　秦祝怔了下，問：“你能看到什麽？”

　　“不能多說。”程雨霧嚴謹地聲明過後才說，“這麽形容吧，一股不屬於您的能量就像很大的翅膀收起來那樣環繞著您，還有想把您托起來的動作，現在正往外撇，在驅趕我的能量。”

　　“你形容得還挺浪漫……”秦祝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東西都這樣啊，平常不太方便吧？”

　　“還好了，仔細看才能看清。”程雨霧看著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真實害怕，保險起見走為上策，“您能不能給我這個請客的機會啊？咱們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