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這樣算的話,是。”秦祝哼唧,“我個人感覺,五個多月,聽上去比較近。”
“行,還有五個多月。”叢簡隨了他的算法,“那出結果之前你就老琢磨這個?”
“沒有!偶爾、稍微地焦躁一下。”秦祝解釋,“我還得吃飯學習做實驗,偷偷摸摸再蹭個競賽,哪能天天琢磨它。”
他就是愛把自己說得鬼鬼祟祟的,蹭實驗蹭競賽——聽得叢簡很想捏捏他的臉問問是不是在賣乖裝可愛。
說的人不覺得,聽的人已經昏頭了。
唉,頂不住。
“跟你說說感覺好一點兒了。”秦祝總結,“我真是,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感激你啊。”
叢簡語塞:“……不客氣。”
不止感激,還有刺激呢。
下回直接說,別整那些花裡胡哨的句式。
叢簡本身不算話多,對秦祝有那個意思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表面倒是仍不多說,一見對方就在心裡轉各種念頭。
相當不夠光明正大,叢簡自己都不適應了。
“我去學姐那兒拿個東西,然後就……地鐵這麽近,你不會又要送我回學校吧?”秦祝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有點繞,辦完事坐地鐵又很方便,不想麻煩叢簡開車了,故意說,“每回都送,也不換個方式。”
叢簡笑問:“怎麽,不愛跟我待著了?”
“那不能。”秦祝馬上否認,玩笑道,“我也想換換不一樣的交通工具啊。”
“那你等我回頭把車換了。”叢簡哪能答應讓他自己回去,“走吧。”
“也不用這樣吧!”秦祝被他逗笑了,“你新車……”
叢簡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的鈴聲。
秦祝認識叢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感覺他電話一響基本上就是誰找他有事。
好機會,溜了溜了。
他倆一站起來服務員就過來收桌子了,再站在原地礙事。
叢簡邊接電話邊往門口走,到門口了事情也說完了,回身找秦祝說話,就見他臉上帶著笑,正期待地等著自己說不送他了。
真是,又乖又可氣。
叢簡繃著沒被他眼睛眨巴眨巴的模樣逗樂,嚴肅地告訴他:“表哥喊我有事兒。”
“好嘞,拜拜!”猜就是,秦祝笑呵呵地道了別,想走,被拉住了衣服後襟,“乾嗎啊,就你手長?”
“別跑,我又不追你。”叢簡很不放心,“人這麽多,好好走。”
“我哪兒跑了,不就走快了點兒。”秦祝納悶地看著他,“再說我跑什麽,怕你追?我真想跑你追得上嗎?”
叢簡:“……”
怎麽繞到這來的?
說什麽“追不上”,那怎麽成!
秦祝見叢簡突然不吱聲了,試探地問:“那我走啦?你去忙吧?”
“嗯。”叢簡松開手,囑咐他,“學校附近人多車多的,你小心點兒,回去之前給我發消息。”
秦祝問:“回去之前?上地鐵的時候?”
“對。”不然叢簡老忍不住想問他在哪了乾嗎呢什麽時候回去。
“哦。”秦祝答應下來,第三次道別,“那我——”
叢簡忽然提議:“要不我送你到他們校門口?”
“不用了吧,就對面!開車得調頭……”秦祝趕緊拒絕,“太麻煩了,我走過去,愛就學會放手啊老舅,我小學就會自己過馬路了!”
叢簡現在一聽他論輩分就堵得慌:“行了,你走吧,趕緊走。”
秦祝忍不住想貧一下:“那我還是要回來的啊,我還想來這家吃飯。”
叢簡“威脅”他:“再不走把你拎車裡去。”
“我——我忍了,不跟你計較。”秦祝被這個“挑釁”氣到了,“你等我忙完,咱倆再交流交流,下回……下回再說,真走了。”
怎麽說走不走,掰扯半天,跟人還分不開了怎麽的。
叢簡看著秦祝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離開,頭也不回一下,又忍不住想腹誹他了。
小沒良心的。
.
十多分鍾後,秦祝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思考。
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他只不過——
手機響了,叢簡發的消息:“到學校沒?”
秦祝回復:“快了。”
叢簡:“?”
秦祝:說來話長一言難盡不太敢講。
叢簡連組織語言的時間都不給他,立即打了電話。
叢簡是被蔣孟宇喊去接刑冰的。
刑冰聽人講他未婚妻和公司下屬的閑話,今天打上門去了。
人家海王歸海王,好歹是位很忙的總裁,不至於上著班亂來,當然沒有那回事了,還特地喊蔣孟宇把刑冰接走,原話“怕他半路想不開跳護城河”。
很不巧,蔣孟宇追著前任去外地看人家比賽了,麻煩叢簡跑一趟。
叢簡目送秦祝走遠才去拿車,出發前想確定下刑冰在人公司總部還是哪,電話一打通,是他未婚妻接的。
“你來接他?那不用了。他也怪可憐的,我待會兒忙完帶他去吃個飯順便送回去吧,你別跑了。”
叢簡不用去了,回過頭來,又找秦祝,想送他回學校,一問,這都足足十幾分鍾了,人還沒到兄弟學校?!
他接通電話就問:“你在哪兒,沒遇上什麽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