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納忽然說:“那我先回去了。”
秦祝知道他是看到了叢簡在等自己,也開口道別:“好的,回頭咱們宿舍的一起吃個飯。”
許以納答應下來,轉身就要走——秦祝看準機會出手,完美實施了自己的計劃。
摸是摸到了,也沒被妖魔鬼怪咬,比想象中容易百倍。
可是信息量遠比百倍還多!
怎麽回事啊許以納這個標簽?是什麽專業知識存儲器嗎,一讀取就看到好多文件、實驗數據、前沿理念……衝擊得秦祝腦門生疼也就罷了,完全無法從中分辨“劇情”在哪。
這就是學霸和一般人的差別嗎?
秦祝強忍著眩暈與惡心,感覺到叢簡已經大步趕來將自己抱在了懷裡,並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忙把許以納的袖子攥得更緊了。
可不能松手,不然前面的罪都白受了!
呃,就是千萬別一使勁把許以納的袖子拽掉了,當著他自己的男朋友這麽乾,不太對勁哦。
僵持時間太長也不是個事兒,能摘下來拿回去慢慢看就……好了?
秦祝松開手,愕然地看著手心。
“虐戀情深”依然閃爍著紅光,並沒有褪去顏色,卻十分服帖地待在他手裡一動不動了。
像那些從主角身上自然脫落的標簽似的,乖巧安分,等待讀取,和原本的主角不再關聯。
不會吧,大力真的能出奇跡?!
叢簡讓秦祝靠著自己,盡量輕緩地喊他:“祝祝?祝祝……”
叢簡剛才站在幾步開外是為了不打擾秦祝和舍友說話,站那看了一會兒非得親自拿著巧克力的小勤快豬,莫名覺著他就跟準備給人發喜糖似的——正感覺自己這想法著實佔便宜,就見他晃了晃似是發暈,一把拽住了舍友。
酒勁兒上來了?
叢簡忙過去把秦祝接住了,喊了兩聲,沒回應,想把他胳膊環自己脖子上把人先抱回去再說,偏偏他扯著舍友的袖子不放,正打算哄,他就松手了,還驚異地看向了手心。
又是手心。
玄學?
叢簡皺眉仔細查看秦祝的臉色,倒是粉撲撲的沒什麽變化……算了,先回家再說。
“我頭暈……”秦祝把許以納的標簽薅了下來,亂哄哄的腦袋裡逐漸澄明,能哼哼唧唧了,先跟叢簡撒嬌,“還有點兒惡心。”
那還是酒勁兒上來了?叢簡忙小心地把他抱了起來:“沒事兒啊,怪我,讓你喝了兩口那個酒,這樣抱著行不行,不難受吧?”
“嗯!”秦祝刻意極其嬌氣地應了聲,心裡十分感謝唐姐的順手分享。
還好有那兩口酒頂著,不然自己這狀態還真不好解釋……心裡琢磨著,秦祝衝許以納晃了晃手示意自己沒事,同時也是道別。
許以納愣了一下,也抬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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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嗎這樣看我?”秦祝津津有味地吃著拌了水果的濃酸奶,“我好多了呀,不用擔心。”
叢簡沒說話,等他放下杓子和碗,一手端起餐具,另一手伸過去分開他右手的手指——
秦祝“刷”地收回手躲了。
“虐戀情深”可還在他手心裡呢,可不能讓叢簡碰!
他知道自己這麽緊張很可疑,強裝鎮定:“幹嘛鴨?”
“我還想問問你是乾嗎……老盯著手心?”叢簡眉頭皺緊,是真的擔心他瞎折騰影響身體,“剛才到底是酒勁兒上來了,還是別的原因?”
“我不知道。”秦祝倒也不算說謊,自己今天要不是受酒精影響興奮又遲鈍的狀態,未必被許以納的標簽內容衝擊到回不了神,“你生氣了啊?”
叢簡還什麽都沒問就沒法接著問了,問題和脾氣都被他堵得嚴嚴實實,氣得直想笑:“我生什麽氣?你說說,嗯?”
秦祝假裝惴惴不安地問:“你不是脾氣暴躁嗎。”
叢簡:“……”
秦祝見叢簡一言不發轉身去刷碗了,有點心慌,忙起身追到廚房問:“真生氣了?”
叢簡還是沒吱聲。
怎麽辦。
他從來不會這樣啊……
秦祝也沒別的好辦法,隻得追著刷好碗去洗漱的叢簡問:“真生氣了?”
洗漱完追到浴室問:“真生氣了?”
從浴室出來到了臥室掀被……叢簡體熱,才入夏就不怎麽蓋被子了,秦祝只能掀起唯一的布料問:“真——”
叢簡繃了半天才勉強沒被在身邊繞來繞去的秦祝逗樂,這下哪忍得了,一手按住搗亂的小豬蹄,一手把他抱進了懷裡:“真什麽真哪兒來的真,內涵什麽呢?”
“哪兒來的……”秦祝歎氣,“磨的唄。”
叢簡人高臂長,摟著秦祝也夠得著掐他臉,便捏著軟乎乎的臉蛋兒笑問:“擱哪兒磨的,你牙這麽利?”
“當然是全自動打磨機啊。”秦祝科普,“送料之後就滋——滋——”
叢簡:“……”
好了,可以了。
再說下去料都送不進去了。
研究過材料的機加工,秦祝懶洋洋地摸著自己的胃,感覺似餓非餓的。
嗐,估計就是饞巧克力了。
他決定說點別的轉移下注意力:“說起來,今天我突然就感覺,也不是不能接受穿越男。”
“嗯?”叢簡正被秦祝的胳膊來回晃悠著挨一下、挨一下挨得心亂如麻,聽他開口,忙把注意力放在了說話內容上,“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