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繼妹、繼弟一無感情二無交流,和繼弟還有些別扭,那對兒女是他爸的掌中寶,他爸幫著對方耍他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不會吧,不會這麽幼稚無聊吧?
“待會兒我先下車,自己過去,咱們假裝不認識,萬一有人嘲諷我,你就高調出場。”秦祝給叢簡委派差事,“打臉劇情必須安排上!”
“行。”叢簡本來就有帶他走的打算,“保證響。”
秦祝鼓掌讚歎:“你好專業。”
他倆在這逗著玩兒,雷揚聽得躍躍欲試:“他負責打臉,我們乾嗎?”
秦祝告訴他:“你們回家。”
“別啊,聽都聽說了,聽者有份兒啊。”雷揚怕和秦祝多說話又被老婆教育,改為和叢簡說,“我可樂意去厲家了,熱鬧真的多,他們姐弟倆年年掐不說,我還記得——就你從樓梯上滾下去那年,他家宴會上有個小孩兒被白宸銳拿螃蟹夾了,鬧得場面那叫一個大,白家人把救護車都喊來了……”
秦祝:失禮了,本孩在此。
雷揚可真是精準踩雷第一名。
對方的一段話裡有好幾條秦祝在意的信息,別的容後再說,最要緊的先問問叢簡:“你怎麽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啊,什麽時候,沒事兒吧當時?”
“小白”是白宸銳的事被雷揚說破,叢簡並不慌張,隻擔心秦祝害怕某個字眼兒,一聽他首先關心自己的陳年舊事,笑著回答:“能有什麽,在這兒好好地站著、陪著你呢。”
“問的是當時。”秦祝雖不滿意這個回答,但也知道叢簡很少提自己的感受,壞的劣的,就是不會主動說,決定待會兒詳細問問,“回去再說。”
還說?叢簡難得有些發愁。
他當然有秦祝問什麽說什麽的覺悟,怕的是哪件事把對方說難受了——不管怎麽組織語言,他都感覺自己一張嘴說出話來就會把秦祝的笑容給說沒。
他真得學學秦祝說的那個“糊弄學”了,如何在不撒謊的情況下有所保留……昨天下午表現得就不錯,起碼沒加重秦祝的擔心。
因為雷揚非要跟著看熱鬧,而叢簡實在是顯眼又好認,所以到了門口由蘭莛陪秦祝先進去。
“要來保護我啊。”秦祝拉著叢簡的手,戲很多地說,“看我消息行事。”
“知道了。”叢簡想摸摸秦祝的腦袋,想起他做了髮型,不想把他很滿意的“精神造型”摸沒,便隻握了握他的肩頭,“去吧。”
“不是,他就這麽大搖大擺從你車上下來,你倆在這兒光明正大你儂我儂,不怕厲家人早都得到信兒了?”雷揚吐槽,“還琢磨著打臉呢,人家笑臉相迎你怎麽打。”
叢簡根本沒在意這些,聞言看向正低頭整理袖口的秦祝:“要不我陪你一塊兒進去?”
“暫時不需要你豔壓全場。”秦祝說完,轉而對雷揚說,“我願稱你為真心打臉第一人,我什麽時候說要打厲家人的臉了,那姐弟倆又不會正面為難我,我沒必要下厲阿姨的面子啊。”
雷揚頓覺索然無味:“那你沒什麽可打的了啊。”
秦祝說:“不是還有蝦兵蟹將各路神仙嗎?祝影帝從來不好好安排賓客,所有人自由行動,我很有可能遇到一些野怪。”
再說他也不是特地為打臉來的,只是開開玩笑!
“你說得怎麽那麽對。”雷揚表示讚同,忽然想起什麽,問叢簡,“刑冰以後是不是也得管家裡這些——哎,他那天說的真的假的,不會真散了不結了吧?”
叢簡還沒說話,秦祝就急著問:“什麽什麽,怎麽不結了,我們還沒收到請柬是這個原因嗎,吵架了?結婚之前都會吵架是真的啊?”
雷揚見叢簡不管,自己老婆也不催,謹慎地問:“你不說先進去嗎?”
“呃……那你倆說吧。”秦祝想想確實時間不早了,割舍下八卦,囑咐叢簡,“待會兒回家了你要主動和我詳細說說啊,我怕忘了。”
叢簡認真地答應下來,看著秦祝和蘭莛走遠,這才問雷揚:“刑冰又怎麽了?”
他隻大致掃了兩眼,確實得好好打聽打聽,待會兒能怎麽詳細就怎麽詳細地和秦祝說,最好說得對方忘了滾下樓梯的事。
雷揚斜眼看他:“我感覺你不是真關心——好了我說,我馬上給你講最詳細的前因後果!”
……
“居然被雷揚說中了。”秦祝無聊地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邊喝東西邊抻著腿看腳上的鞋,“我跟叢簡穿得是不是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兒,是不是袖扣也……我怎麽老覺著它會掉,乾飯人嚇得不敢動。”
他一進門就得到了繼弟的笑臉相迎,寒暄過後路過的都知道他爸是祝影帝了,來歷一明確,別人即便不會跟他攀談,也不可能再來找他麻煩。
“好無聊啊,衣香鬢影、西服革履倒是琳琅滿目的,就沒有哪個有趣的靈魂來……”秦祝正在感歎自己的豪門宴請之旅過於平淡,察覺有人盯著自己,轉頭看去,“啊。”
是清瘦漂亮但不耐看的蘇溯和一個高大英俊也不耐看的男人——不耐看二人組閃亮登場!
事實擺在那,神色刻薄的蘇溯確實愛找茬嚼舌頭,這位鷹視狼顧一臉反派相的大兄弟的性格……估計也很貼臉。
蘇溯領了“反派”過來打招呼:“這麽巧,你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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