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簡看著他又乖巧起來的模樣,也不知道這回能乖多久。
事實證明,沒兩分鍾,又跑了。
“就這?”秦祝很是失望,“你朋友什麽視頻鬼才啊,要不說是那個我還以為是個大個兒紅毛丹,就這,就長這樣?”
叢簡能說什麽,只能告訴他:“就長這樣。”
秦祝歎了口氣:“好吧,看過了,我要回宿舍了。”
失望!
叢簡肯定還是要把秦祝送到宿舍樓下的,走著走著就聽他忽然樂出了聲。
“一晚上我都在乾嗎啊?”秦祝回想了一下今天乾的所有事,感覺晚上這出真的是,特別無聊,虧得叢簡還配合自己。
不對,不是配合,叢簡都是真心的。
真心惦記他,真心護著他。
是他今天太開心把心眼兒開壞了,越是體會到對方的心意,越是想一遍一遍地體會。
他要,叢簡就給,竟然也不煩。
慣得他都不像自己了。
兩人走到宿舍樓下後,秦祝把手拿出來,認真地問叢簡:“我晚上是不是特別作?”
“沒有。”叢簡立刻回答,沒有一絲虛假,也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不就鬧著玩兒?”
秦祝背起手來端端正正地站著,仰臉看他:“誰鬧這麽長時間,一般人早被鬧煩了吧,對不起啊。”
“沒,我不……我煩得慢。”叢簡想說不會煩他,怕他不信,說到一半又改了。
“是嗎。”秦祝想說“原來不是因為我,是因為反應慢啊”,咽了回去,低頭拚命提醒自己不要作不要作。
叢簡眼看著他從望著自己變成微微垂頭的狀態,怎麽看怎麽不精神了,為哄他開心豁出去了:“我胡謅的,其實就不煩你一個,平常我脾氣特別不好。”
這樣說有用沒用?
秦祝聽樂了,重新抬頭笑問:“你這才是胡謅的吧!你哪兒脾氣不好了,一直挺好的。”
有用。
有用就好。叢簡松開自打沒牽著他就不自覺握緊了的手,也松了口氣:“你不信回頭問問我表哥他們。”
“好,下回問。”秦祝心說叢簡還叫脾氣不好?那自己就沒見過好脾氣的人了。
總不至於自己從始至終都是那個特別的小寶貝吧?
噫,自戀!
而且好矯情啊!
原來搞對象會讓人生出這麽肉麻的想法……噫!
“快回宿舍,一會兒該熄燈了。”叢簡摸摸秦祝的腦袋,“上樓吧。”
他前兩天還在煩心裡話說不說得出口、說出來好不好聽的事。
今天就豁然開朗了。
不用瞎琢磨,他真心實意,小傻豬肯定能明白。
裝不明白多半又是要作怪。
淘氣精。
不過他樂意慣著。
叢簡感覺自己和秦祝好上以後像變了一個人。
比方說,他以前老想胡嚕秦祝的腦袋,這人那叫一個能躲,打打鬧鬧半天逮不住。
現在人家不打不鬧不炸毛了,任他隨便胡嚕,他反倒時刻收著手勁兒了。
對了,他以前還最煩誰磨嘰,一件事別說反反覆複,來回兩趟就煩得不行。
今天秦祝花樣百出地鬧著要看螃蟹,他不僅不煩,還挺樂在其中。
再好比眼下,秦祝走到樓門口,回身衝他招了招手——雷揚也這樣跟他依依不舍過,他當時隻想把對方踹進安檢,輪到秦祝轉身要走,他卻想上前把人攔下來抱回自己的房子裡。
都是急躁的想法,粗暴的做法,前一回他真幹了,今天他沒有。
等對方樂意了再乾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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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祝聽叢簡說過“不煩”後變本加厲了。
叢簡打算請他舍友們吃飯,最近學校不忙,正好安排一下。
出發前,秦祝強調:“這不算咱們第二次約會啊。”
叢簡:“當然不算。”
許以納回不來,整個吃飯過程中沒任何意外,吃吃飯玩了會兒,其樂融融。
叢簡還打算帶他和兄弟們一起吃飯,這要看另幾位家屬的時間,有點不好約,可能得五月了。
叢簡提前跟他說了一聲,他又聲明:“好的,不過這個定下時間也不能算咱們的第二次約會啊。”
叢簡:“當然不能算了。”
最近外婆的廠子放假,她老人家按每年的習慣來市裡做全身體檢,順便住兩天,秦祝當然要回家陪她。
他告訴叢簡以後,叢簡問:“我也一塊兒去吧?”
秦祝想想也行:“你可以順便掛個號看看,問問醫生是不是可以拆線了。”
叢簡問:“哪家醫院?體檢中心和門診很近?”
“不算遠。”秦祝說,“我先陪外婆把不需要排號兒的項目做了,再陪你去門診部,等下研究研究掛幾點的。”
叢簡的意思是自己跟著去,有什麽跑腿兒的、排號兒的、照看的活計,多出出力,被他一說變成讓他兩頭跑了,像話嗎:“這樣,我跟著你陪外婆去體檢,時間寬裕我就去拆線,沒空就下回。”
秦祝沒明白:“這和我說的有什麽不一樣?”
叢簡想不通他怎麽這一會兒糊塗了:“總得分個主次?你都說順便了,怎麽還專門當個事兒安排上。”
“順便是說你都到醫院去了,順便掛個號。”秦祝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當然得當要事安排上,得找個時間段陪你去啊,難不成讓你自己去拆線?什麽渣男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