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祝在跟蘭莛“講小話”:“你看你未婚夫哦,摟著別人的男朋友。”
“怎麽了?”雷揚想逗悶子,被蘭莛瞪了一眼,慫了,“我,這不就松開了嗎?我,知錯就改。”
秦祝被逗笑了,前仰後合。
叢簡給他拍拍背:“這麽可樂?”
“哈哈哈……是啊!”秦祝笑道,“他好慫啊,太有表演天賦了吧。”
雷揚:對不起啊,我是真慫,祝你的叢簡也有這一天。
“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秦祝笑完,實踐了一下經典寒暄,問蘭莛,“你還專門去買了這個巧克力給我啊?”
“專門。”雷揚湊在叢簡身邊小聲叭叭,“我酸了兄弟。”
叢簡現在聽到“酸”這個字都會在心裡過一過。
自打秦祝說“酸”已經過去了兩天。
外婆辦事去了,他倆回到這邊了,雷揚和蘭莛上門拜訪了,他還是沒能問出秦祝是真酸假酸哪種酸。
離譜。
當然,這絕不代表他要利用自小和雷揚親近的關系讓秦祝吃醋。
叢簡不動聲色地離雷揚遠了一些。
他向來不樂意和人離得太近,這點對方是知道的。
偏偏雷揚今天不知道抽錯哪陣風,忽然說:“你看看,你們都近著他,遠著我了。”
叢簡:……是不是有病?
“咳,帶我溜達溜達,看看?”雷揚只是借題發揮給老婆話聽,被叢簡一瞅,明智地轉移了話題,“看看缺啥短啥,有沒有我發揮的地方。”
他們兩人轉了一圈,蘭莛和秦祝還在沙發上坐著說話。
雷揚不想過去,到餐廳坐下,隔著桌子跟叢簡感慨:“可真是不給我留一點兒余地,你這什麽都不缺啊!我剛搬出去那會兒,喝口熱水都喝不上,哪像你,還有茶水喝。”
叢簡十分想誇耀秦祝費了多少心思、多麽體貼,感覺這行為太雷揚了,及時忍住了,隻淡淡笑了下:“嗯。”
雷揚放空了幾分鍾,又說:“就是你這老婆找的——”
叢簡打斷對方:“別瞎叫!”
不誇秦祝也就算了,不會說話而已。瞎喊什麽,讓秦祝聽見了,再以為是他自己的意思。
親密的稱呼千千萬,他感覺這個秦祝不會喜歡,在心裡都沒偷偷喊過。
“行行,不瞎喊,就你們家小祖宗行了吧。”雷揚湊近了低聲問,“怎麽那麽能和我老婆嘮啊?”
才發現?
叢簡很確定雷揚是才發現、才和自己說,對方根本藏不住心事:“他倆一直這樣。”
“你說得好像認識人多少年。”雷揚瞅著叢簡的神色,試探,“不感覺……哪兒不得勁兒?”
叢簡淡然道:“他朋友那麽多,不差這一個。”
“裝。”雷揚一語道破,“我以前還不覺著他倆有什麽值得醋的呢,哥哥弟弟而已。結果你暖房那天,我在家躺著,他來一趟老半天才回去,說去給你們小秦買這買那了,我這心態,突然就不行了。哎,我說……”
叢簡看他鬼鬼祟祟那樣就不想聽他說了。
“你也跟我熱情點兒啊,熱乎點兒。”雷揚鼓動他,“表現出對另一個男人的在意來,讓你們小秦也體會體會!”
“滾。”叢簡不為所動,起身往客廳走了。
雷揚坐著沒動,見叢簡自然地坐到秦祝身邊,既不插話,也不緊密地挨著人家,心裡犯嘀咕,莫非真是自己器量不行?
叢簡……啊他在給人家小秦遞水果,哦他偷偷摸摸摟人家小秦的腰。
還以為心胸多寬廣、手段多高超,呸!
他倆在這方面也完全是親兄弟。
最多叢簡比較正直,不樂意搞有的沒的讓對象不好受罷了。
得,又被上了一課。雷揚歎口氣,認命地站起來過去陪著。
秦祝正在對叢簡說:“我們中午去吃那個吧?”
螃蟹火鍋的事還沒過去?叢簡問他:“好奇?”
“好奇啊,我剛問了問蘭莛,也說挺好吃的。”秦祝見自己一說完叢簡立即微皺起了眉頭,又小聲解釋,“他知道我怕,沒直接講的,你不用這麽緊張。”
叢簡聞言應該把眉頭舒展開——開不了了,為別的事想不開。
原來蘭莛也知道這事,很可能知道得比他還早。
叢簡看了眼擠到蘭莛身邊的雷揚,就剛才,自己還擱兄弟跟前裝大度,現在對方也看不出來吧,其實自己正醋得翻江倒海。
酸得有點上頭。
按理說不該多想這些,忍不住。
他這兩天有點心浮氣躁的。
先前秦祝提了提,被他婉拒了,現在時間地點都合適了吧,對方好像又沒什麽情緒了,每晚分開前親都不給多親,等得他是日也思夜也想,以至於懷疑對方是不是還在為被拒的事生氣?
今天一看秦祝這躍躍欲試挑戰自我的模樣,還是那麽沒心沒肺,顯然並沒太往心裡去。
僅僅是因為沒情緒?
早知道秦祝的情緒上來得這麽慢,他管什麽三七二十一,肯定好好收下啊,再精心地把秦祝以為的二十分鍾加到倆鍾頭。
“嘗嘗?”秦祝給叢簡剝了顆堅果,“還不錯。”
叢簡除了正餐不大吃零零碎碎,這麽多年也就和秦祝在一起吃得最多,習慣了,張嘴接了他喂過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