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鳴耳朵有點發燙，觸及到裴清的目光，像被火燒了一樣，有點閃躲。

　　他小聲地說：“那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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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覺的時候，路炎鳴牢牢把人鎖在自己懷裡，好像這樣就能跟裴清一起離開了。

　　只是一覺醒來，懷裡的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枕頭，上面還有裴清的氣息。

　　路炎鳴低頭，猛地嗅了一口，然後把枕頭放在旁邊。

　　他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地方，有些冰涼。

　　裴清什麽時候走的？

　　路炎鳴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目光不小心掃到了床頭櫃上貼著的便利貼，眼睛一亮，撕下一看，是裴清的字跡。

　　【我走了，不出意外晚上十二點之前能回來，不和你一起睡我容易失眠。】

　　後面還跟了一個畫得不太熟練的笑臉。

　　路炎鳴嘴角上揚，來來回回把這張小紙條看了好幾遍，甚至還產生了一點大聲念出來的想法，但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按裴清晚上十二點回來算，距離見到裴清還剩十六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路炎鳴拿出了書，有些時候還會問問路闊。

　　原來他看書的時候裴清也不會在一旁陪他，裴清有自己的事要做，明明地點什麽都和以前一樣，但路炎鳴卻看不太進去。

　　裴清原來周末都不會出去的，為什麽這幾周這麽忙了，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路炎鳴想不明白，最後只能選擇請教有經驗的人士，打電話給簡川。

　　“簡川，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點事情想谘詢你。”

　　簡川喲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看好戲的意味：“你和裴清不是很恩愛嗎，怎麽還有事要找我？”

　　路炎鳴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說：“裴清這三個周末都沒有和我一起過了，他在外面商演。”

　　簡川：“然後呢？”

　　路炎鳴：“我問了他，他說要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

　　簡川：“……”

　　“你確定是為來找我尋求幫助的，不是來向我秀恩愛的？”

　　“不是啊。”路炎鳴說，“我不想讓裴清這麽累，家裡有一個乾活掙錢的人就行了。”

　　簡川：“哦”

　　路炎鳴：“我想陪他去商演，他沒同意，說一天就回來了，沒必要浪費車費。”

　　路炎鳴皺眉：“我會不會太粘人了？裴清會覺得厭煩嗎？”

　　“我是不是很像個怨夫？”

　　簡川噗嗤一聲笑了。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路炎鳴，你原來不是不想談戀愛嗎，還說什麽談戀愛被人管著沒意思？”

　　“真看不出你是這種寬以待己，嚴於律別人的人啊。”

　　路炎鳴皺了下眉，他倒是想，但是裴清好像不愛管著他。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簡川，問：“這樣是不是不太正常？”

　　簡川沉默了。

　　“路炎鳴，我真覺得你在炫耀了。”

　　“炫耀什麽？”

　　“炫耀你有個好老婆，努力掙錢，不管你，還給你自由。”

　　路炎鳴緊握住手機，手心浸出了一點汗。

　　是老婆嗎，簡川說裴清是他老婆。

　　嘴角不自覺上揚，路炎鳴輕咳了聲，用著低沉的聲音說：“裴清，是很好。”

　　“不過好像也有點不正常。”簡川摸了摸下巴，“一般說來，愛情都是有佔有欲的，喜歡一個人肯定想了解他更多方面，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不過你們在一起這麽久了，可能已經過了蜜月期，現在是那什麽之癢也說不定。”

　　路炎鳴：“沒有很久，差幾天才半年！”

　　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半年之癢，簡川到底在說什麽！瞎說！

　　簡川：“好吧，我建議你們坐下來好好聊聊，交換一下想法，別弄出什麽誤會。”

　　路炎鳴：“好，謝謝。”

　　他掛下電話，決定等裴清回來就告訴裴清，他願意養著裴清，他有能力也很願意做這件事，裴清不要這麽累，裴清像原來那樣就很好了。

　　他原來沒說，是有些顧慮，第一次談戀愛，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都不清楚，擔心哪裡觸發了雷點。

　　太過珍惜一樣東西，就怕自己做錯一點事。

　　但是感情中哪有從始至終一道題不錯最後滿分畢業的優等生呢。

　　*

　　裴清商演結束就定了最早的一班機票回江北，原本預計到江北是晚上十一點。

　　但飛機晚點了一些，下飛機時已經凌晨十二點，路炎鳴在外面等他。

　　一看到裴清，路炎鳴很主動走過來，牽住裴清的手。

　　裴清笑：“你等了多久了？”

　　路炎鳴：“不久，我們回家。”

　　坐上車，裴清便有些困了，幾乎是忙了一天，身體也疲累，只是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路炎鳴抱著他睡覺，裴清沒吵醒他自己走了。

　　裴清後面再回想自己這行為，覺得有點渣男性質。

　　昨晚路炎鳴親他的時候多努力，結果第二天他直接提褲子走人都沒當面告訴他一聲。

　　“我給你帶了禮物。”裴清說。

　　路炎鳴似乎在想著別人的事情，只是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裴清眉心輕皺了下：“我想睡覺了。”

　　“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