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忽然莞爾,腳落在了路炎鳴的膝蓋上,微啞的聲音中帶著曖昧的情調:“你幫我穿,我腰疼。”
腰疼……
路炎鳴自然知道裴清為什麽會腰疼。
他手捏緊了下,小聲地說聲“對不起”
一隻手握住裴清的腳踝,裴清腳踝很瘦,上面蒼藍的脈絡便顯得尤為清晰,皮膚微涼,像質感很好的玉石,昨晚他也握過這腳踝,把想逃跑的裴清拉回來。
路炎鳴又開始念起了清心咒。
裴清一點都不重,路炎鳴抱他攔腰抱起時隻覺得裴清腰太細了。
腦海中又不期然地出現了昨晚的畫面,雪白的腰肢陷在被子中,他手撫上去,便遮住了大半。
路炎鳴覺得自己像是中蠱了,一看到裴清,身體的所有控制權好像都不屬於自己了。
裴清喝著粥,眉目舒展放松。
路炎鳴悄悄記下,這是皮蛋瘦肉粥,裴清應該喜歡吃的。
其實他本來打算自己做的,但是時間比較晚了,熬粥也需要快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只能買了。
裴清把一碗粥喝完,淡淡地下了逐客令:“你應該回去了。”
路炎鳴迅速說:“今天周末,我沒事做,我在這兒照顧你好嗎?”
裴清說:“你不是和賀白他們約好了去打籃球?”
路炎鳴哽了下:“打著玩的,不去也行。”
賀白怎麽什麽事都要告訴裴清!
裴清拿起杯子,輕抿一口乾淨的水:“你不用因為我影響自己的生活,這會讓我苦惱。”
他眨眨眼:“我不想讓我們的關系變複雜。”
路炎鳴垂下睫毛,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他看上去有些委屈。
“那我明天可以來看你嗎?”
又飛快補充:“明天真的沒事了,就算是室友身體不舒服,我也會去照顧他。”
裴清知道,路炎鳴的確是很樂於助人的。
對上他黑色而微潤的眼瞳,裴清還是點了下頭。
路炎鳴傾身而過,認真地說:“裴清,你放心我,我一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的。”
“嗯。”
“那我現在把你抱在床上去,你再睡會。”
裴清抬眸,路炎鳴目光乾淨純粹。
路炎鳴把裴清的睡衣和自己的筆記本一並帶走了,他很遵守諾言。
他既然決定溫水煮青蛙,那一定得讓裴清放下戒心。
不過路炎鳴心情還是有點差,這直接體現在了傍晚的籃球賽上。
賀白累得像條狗,只差伸出舌頭大口喘氣了,他手艱難地搭在路炎鳴的肩上:“路子,你今天吃興奮劑了?這麽猛。”
簡直把場上的人溜著過家家玩一樣,差點讓賀白這一隊輸成0,最後一個球都是主力好不容易投進的。
賀白:“就這麽對你親愛的室友啊?”
路炎鳴冷笑一聲:“是你太弱。”
賀白捏緊拳頭:“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路炎鳴冷笑:“你太弱了。”
賀白:“嗚嗚,峰峰,他欺負我。”
嚴子峰把他手掰開:“惡不惡心。”
賀白被虐了,總想在其他地方找回來,費勁地思索,最後想到了什麽,臉上浮出惡意滿滿的笑,他用肩膀撞了下路炎鳴:“路子心情不好啊,是不是昨晚沒發揮好?”
路炎鳴心跳都是一滯,不得不說賀白歪打正著了。
真的在努力學習的路師傅才被心上人給嫌棄了,聽到這句話隻覺得挖心窩子,瞪了賀白一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們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室友,賀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這在嘴硬呢,頓時忍不住撫胸大笑。
“哈哈哈……我靠!真的啊,路子你看上去濃眉大眼的,怎麽不中用呢,哈哈哈!”
賀白頓時覺得今天在球場被虐的氣全部出完了。
嚴子峰驚訝極了:“靠…路子你不會吧,你昨晚可是一晚上沒回來。”
路炎鳴太陽穴跳了跳,怒瞪著賀白,壓低聲音:“別瞎說!”
他想說,裴清說他太大,時間太久,讓他很疼。
但是這些話太私密了,他誰都不願意告訴,只是他和裴清之間的秘密。
賀白還在笑,嚴子峰也樂不可支。
路炎鳴說:“不是因為這個才沒發揮好!”
嚴子峰:?
賀白:??
賀白一臉震驚:“我靠,路子,你真的……”沒發揮好。
當然,這是委婉用語,不委婉就是YWZX。
賀白玩笑歸玩笑,那真是沒想到。
路炎鳴扭頭看向賀白,頗有些自暴自棄:“你不是看過挺多嗎,你說說怎麽提升技術。”
賀白都快驚掉了下巴,他目光下移,落在了路炎鳴下身某處,忽然歎了一口氣,也就是在一瞬間,原諒了今天下午路炎鳴的不禮貌。
畢竟對於男人來說,這是最大的恥辱了吧。
賀白伸出手,拍了拍路炎鳴的肩膀:“沒事的路子,回寢室,我帶你學習。”
路炎鳴忽然想到什麽,警告道:“不準告訴裴清!”
“好好好。”
賀白表示十分能理解,男人的自尊心嘛,只是裴清也是他們的朋友,為什麽不能告訴裴清,說不定裴清也能支支招呢,路炎鳴這就是諱疾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