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站在一旁看他，輕聲問：“難受嗎？”

　　路炎鳴搖頭，把泡沫吐出：“還好。”

　　他刷好牙之後，余光往裴清身上瞥了幾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又默默閉上嘴。

　　裴清莞爾，猜透了他的心思：“很舒服。”

　　裴清想了想，很誠摯地評價：“你的學習有了很大進步。”

　　路炎鳴耳朵一下紅透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那，那就好。”

　　裴清手勾住他脖子，把人往下壓了點，同時仰頭，親上那雙唇。

　　輕啄了好幾次，而後緩緩道：“那做更深入的，會有進步嗎？”

　　路炎鳴手緊緊攬住他的腰，像是要為自己正名：“當然！”

　　裴清雙手圈住了路炎鳴的脖子：“抱我去床上。”

　　……

　　這一次的路炎鳴是很克制的，他意志力很堅決地想給裴清一次好的體驗。

　　裴清叫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

　　裴清便有些起壞心思的，他看著路炎鳴眼瞳漆黑，睫毛濕潤的樣子的，便很想逗他，有些時候會故意讓他忍。

　　路炎鳴也很聽話，只是看著他，目光炙熱得能灼傷人，但動作不敢越雷池分毫。

　　裴清故意說：“和上次你發給的照片，好像又有一點區別了。”

　　路炎鳴一點都不想提起這茬，含糊道：“或許吧。”

　　裴清很認真地看著，然後仰起頭看路炎鳴，用很單純的模樣問：“會成長得這麽快嗎？”

　　路炎鳴臉滾燙：“可能吧。”

　　裴清覺得他刻意想掩飾的樣子很可愛，他早在看第一眼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了。

　　只是仍然奇怪，裴清知道有很多男人會P大，以此作為一個可以炫耀的噱頭，而在圈裡，這也是吸引很多0的必勝法寶。

　　但裴清還沒聽說過有人故意P小的。

　　他那時就覺得路炎鳴的行為很奇特了，只是一直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此刻路炎鳴羞窘到了極致，就算他問，路炎鳴肯定也不會回答。

　　但裴清還是要說出自己的真心話：“現在就很好。”

　　他輕笑：“顏色淺一點，更好看。”

　　他低頭，輕啄了下。

　　下一秒，臉上一片濕潤。

　　路炎鳴手忙腳亂地扶起裴清，手指顫抖著擦掉裴清臉上的髒東西。

　　“對，對不起，我，我沒忍住。”

　　裴清看著他慌亂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路炎鳴連扯出幾張紙巾，在他臉上胡亂擦著，又在胡亂道歉。

　　可以說很慌張了。

　　裴清按住他的手，自己動手擦了下，安慰道：“沒關系，我理解的。”

　　理解什麽？

　　按正常情況來說，他不是這樣的！

　　路炎鳴也沒想到自己這麽沒出息，但裴清唇碰上去的時候，他是真的忍不住。

　　他盯著裴清的臉，上面擦乾淨了，依然是一片雪白，他心跳得很快很快，腦海中浮現剛才那一幕，仿佛要一輩子刻在記憶中。

　　他把乾乾淨淨的裴清弄髒了。

　　裴清的手落在他的肩膀，用上了些力氣，路炎鳴很輕易地就跟隨這力氣往後躺。

　　裴清靠近他耳邊，輕聲說：“好了，現在教學，正式開始了。”

　　……

　　路炎鳴沒有見過這樣的裴清。

　　雪白的肌膚微微泛粉，那粉不是流於表面，更像是從裡透出來的。

　　裴清雙眼微闔，黑色的睫毛長長的，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唇微張，輕輕的呼吸著。

　　裴清睡著了，但路炎鳴沒有。

　　他覺得自己現在很精神，精神到還可以做其他事。

　　原來裴清說他技術不好，他其實是很難過的，不能帶給自己喜歡的人良好舒服的感受，這對一個男人來講是最大的屈辱了。

　　但今天，裴清和以往不太一樣。

　　路炎鳴心想，他應該也是喜歡的。

　　路炎鳴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穿上睡衣，悄悄走到了客廳。

　　他拿出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開始認認真真在上面記錄今天的感悟。

　　“裴清喜歡被親耳朵，準確點，是耳垂的地方，如果含住會更好。”

　　“裴清大腿很容易淤青，如果要親，要輕一些，不然會讓裴清疼。”

　　“顆粒型的好像不錯，可以多囤一些。”

　　“要好好的，溫柔的對裴清。”

　　他想了想，在最後面寫上。

　　“裴清很可愛，需要被人好好呵護。”

　　筆尖在紙上遊走，最後畫出一個圓潤的小小的句號，想了想，又添了個愛心，是對裴清的。

　　寫好之後，還沒來得及檢查。

　　一陣腳步聲輕輕，便在路炎鳴身後響起。

　　“你在做什麽？”

　　啪嗒一聲。

　　路炎鳴手上的筆沒拿穩，落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

　　路炎鳴迅速合上筆記本，牢牢握在手上，藏在身前，轉過頭看裴清，說話都有點不利索：“裴，裴清，你怎麽起來了？”

　　裴清眼睛微眯，看了他一眼：“有點口渴。”

　　“你叫我就好了，我幫你倒水。”

　　路炎鳴迅速地單手接好了一杯水，遞在裴清面前。

　　裴清接過，喝了一小半。

　　他似乎並沒有追問的興趣，路炎鳴略松了一口氣。

　　“你的筆落在地上，不撿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