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峰恨鐵不成鋼:“你說路子年紀輕輕又身強體壯的,怎麽就攤上這個病了……唉。”
“我們勸他他不聽,裴清這只能靠你了。”
賀白也火上澆油,告狀道:“我還花了一千塊給路子買藥呢,那藥效果可好了,路子他不領情,還說扔掉了。”
裴清終於明白了什麽,他看向路炎鳴。
對方死命地躲避著他的視線,整個人僵硬得像機器人,手緊攥成拳頭,好像下一瞬就要打人,但克制著手臂都輕微發顫,足已見此時的羞憤。
“女朋友……買藥?”他輕聲問,似乎笑了下,眼中波光流轉,煞是好看。
路炎鳴匆匆避開眼,從喉嚨裡逼出幾個字:“你別聽他們瞎說!”
他現在就想刀了賀白和嚴子峰這兩個人!
怎麽能在裴清面前說這樣的話!
裴清誤會了怎麽辦?
裴清會不會多想?以為他真的吃藥了?
裴清會不會更嫌棄他了?本來他們在這事上相處就不是很融洽。
靠,他的清白都毀在了賀白和嚴子峰這兩個狗東西身上!
裴清唇角很難壓抑地輕輕勾起,像是遇到了很好笑的事情。隻一秒便恢復成原狀,他聲音仍然是溫和的,語氣中添了些鄭重,是很讓人放心的語氣:“我知道了,我會勸路炎鳴的,你們不用擔心。”
路炎鳴:?
勸他什麽?
他不需要去看醫生!
他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
他下巴緊繃著,看著裴清。
裴清朝他眨了眨眼,目光澄澈,有點調皮。
路炎鳴心尖像被什麽撓過一樣,他覺得裴清,好可愛。
賀白這時一手勾住裴清脖子,語氣豪邁,十分放心:“裴清就靠你了,來,喝酒。”
說著,還給裴清添上一杯,態度十分爽快:“我先幹了!”
看到這一幕的路炎鳴頓時覺得好刺眼。賀白那胳膊,賀白那姿勢,賀白還靠裴清那麽近!
他冷著臉,提起賀白的手:“你喝醉了。”
賀白挺直胸膛:“我哪兒醉了?我才喝兩杯怎麽會醉!”
賀白手揮舞著,還想繼續勾著裴清。
路炎鳴黑著張臉,擠在了賀白和裴清中間,冷酷無情地把賀白往另一邊推去。
賀白靠著牆壁,強調:“我沒醉!”
嚴子峰頓時無語,好不容易解決了路子的問題,賀白又來了,有酒量這麽差的人嗎?
“把他給弄在床上去,下次別讓賀白碰酒了。”
路炎鳴獰笑:“我來。”
他一步走近,彎腰拖起賀白的胳膊,一用力就把人甩在了床上。
砰的一聲。
嚴子峰看見了,手指顫了顫,沒動。
罷了,路子今晚被揭穿了,心情肯定不好,就讓賀白多擔待了吧。
這樣還沒完。
路炎鳴拿出賀白的被子,嚴嚴實實給賀白蓋住,然後又找出一床羽絨被,一並給搭在了上面,還貼心地掖好了角,最後還拿出賀白的羽絨服,一起蓋在賀白身上,搭得像座小山。
嚴子峰目瞪口呆。
雖說最近降溫了,但蓋一床被子綽綽有余,這兩床,人都得熱出毛病吧。
路炎鳴,好狠一人,好狠的一顆心。
怕被連累,嚴子峰趕緊站起身:“我去洗澡。”
溜走是王道。
轉眼間,寢室裡就剩下路炎鳴和裴清了,當然,喝醉了,毫無知覺的賀白不算人。
裴清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粉嫩的唇被潤澤得很好看。
路炎鳴克制地收回目光,同樣克制地提醒:“這酒,容易醉。”
裴清輕笑:“我又不是賀白。”
他又喝了一小口,忽然問:“你和我做之前,吃藥了?”
路炎鳴瞪大了眼睛:“沒有!”
“我們做之前,賀白還沒有把藥給我。”他很用力地捍衛自己的清白,“我不用吃藥!”
裴清笑了,靠近路炎鳴。
路炎鳴身體倏地緊繃。
“你怎麽告訴賀白他們的?”
一提起這事,路炎鳴就有吐不完的槽,雖然在賀白的幫助下,他的理論知識豐富了,但同時名聲也不好了。
都讓他別告訴裴清了,還告訴裴清!
“他們誤會了。”路炎鳴強調,“我沒有女朋友,我也沒有身體不行。”
裴清手撐著下巴,看著路炎鳴費力地解釋。
路炎鳴很怕他誤會吧。
裴清伸出手,捂住了路炎鳴的唇,也捂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直起身,靠近了路炎鳴的耳朵,捂住路炎鳴唇的手心,被柔軟的唇瓣碰了下,又很快地克制地收回。
裴清問:“被我說技術差,你很難過嗎?”
所以賀白會說,路炎鳴難過了好久,他也沒在寢室,自然也不知道。
路炎鳴耳朵很燙,他悶悶的嗯了一聲,含糊的聲音透過裴清的指縫傳出:“你說的是事實。”
所以,裴清不用覺得抱歉什麽,本來就是他自己的緣故。
路炎鳴低眉,眼尾下垂,有點可憐,委屈巴巴的。
他的確是太缺乏經驗了,可能連自己動手解決都很少。
這是裴清自己的選擇,他對此有點潔癖,不喜歡太髒的人,但二者不可能同時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