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刪刪減減,好像說什麽都不太對。
裴清:“顏色也不太對。”
路炎鳴頭皮發麻,是尷尬得想讓人喊救命的程度,路炎鳴打死也沒想到,裴清居然對他的身體這麽清楚。
分明……裴清發給他的照片,他都不好意思仔細看。
裴清:“你P過嗎?”
!!
路炎鳴下意識否認:“怎麽可能!”
這件事太猥瑣了,要讓裴清知道了,肯定會戴有色眼鏡看他的。
他絞盡腦汁想著補救辦法,最後破罐子破摔,打字:“可能時候不一樣,過去一周,我也發生了變化。”
對,就是這樣!
都一周了,也說得過去。
裴清:“我明天回學校,你要來接我嗎?”
【好,我到車站接你。】
來車站接,這似乎有些太過親密。
裴清回復:“不用,你在學校等我就好。”
【好!】
結束了這次聊天,路炎鳴長籲一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松懈下來,額上也有些微汗,像剛打過一場難熬的仗。
他思來想去,點出了裴清的聊天記錄,把自己發給裴清的那張圖刪掉,這樣好像就能假裝不存在。
想了幾秒,又倒回,把裴清發給他的照片存了下來。
放在相冊裡,用密碼鎖住,非常安全。
賀白從浴室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水,問:“剛才是有什麽東西掉了嗎?我洗澡都聽見了。”
嚴子峰說:“路子最近耗費了太多精力,手機都拿不穩了。”
賀白頓時驚愕得瞪大了眼睛,扭頭看向路炎鳴:“是不是我給你買的藥你一次性吃太多挖空身體了?”
路炎鳴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我沒用,我扔掉了!”
他強調:“我身體很好。”
賀白看著他死鴨子嘴硬,卻又脖頸都通紅的模樣,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大概這就是男人的尊嚴吧,但諱疾忌醫不可取。
但那盒藥好貴,一千多塊呢。
賀白沒有再勸了,反正路子不聽他和嚴子峰的。
或許裴清會有辦法,畢竟裴清和路子關系也很好,而且裴清溫柔,肯定能找個更好的方式勸告路子。
身體比尊嚴重要。
此刻,賀白選擇了閉嘴。
路炎鳴也沒再多管,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
熄燈之後,路炎鳴有點睡不著,寢室裡少了一個人,身邊少了一個人。
他很想念裴清在寢室的日子。
明天裴清回來了,會住在寢室嗎?
他很想時時刻刻看到裴清,就算不做什麽也好。
心中的情緒在安靜的夜裡噴湧,路炎鳴悄悄地摸出手機,打開相冊,手機裡關於裴清的照片唯一的是今天裴清發給他的。
路炎鳴面紅耳赤,看兩眼,又閉上眼睛,幾秒後,又睜開,再看上兩眼。
還好裴清快回來了。
*
裴清第二天傍晚到的學校,路炎鳴在學校門口等他,一看見人,黑色的眼瞳頓時亮起,朝裴清揮手。
裴清手中還拉著一個小行李箱,路炎鳴一看,心情立刻揚了起來。
“我幫你吧。”
行李箱把手上一片溫熱,是剛才裴清掌心的溫度。
慢悠悠地走著,路炎鳴輕聲問:“你要住回寢室了嗎?”
裴清:“你希望我回來嗎?”
“當然!”
裴清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他,眸中笑意吟吟:“你想試試在寢室做?”
路炎鳴耳朵一下紅了起來:“我沒這樣想過!”
他只是想每時每刻都能看見裴清。
他低聲的:“在寢室裡,更容易見面。”
他們不同專業,上課地點也不相同,大一課程又不少,在裴清沒住寢室那段時間,路炎鳴很難在學校裡遇見裴清。
學校太大了。
聽到這句類似於低喃的話語,裴清眼中的笑意略收斂,唇微張,正準備開口,一道響亮的男生在不遠處喊他。
“裴清,你要住回寢室啦?”賀白和嚴子峰站在不遠處的足球場邊上,賀白余光偶然瞥見裴清,立刻興奮地向他打起招呼,拉住嚴子峰大步走了過來。
“路子也在啊,你是去接裴清的嗎?”賀白說,“裴清你回來怎麽也不給我們說一聲,我們寢室一起來啊。”
“別對路子一個人這麽偏心啊。”
路炎鳴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一臉嚴肅地說:“裴清擔心你們有事,剛好我沒事,反正最後都是要回寢室的。”
裴清,對他一個人偏心。
路炎鳴好喜歡這樣的偏心。
賀白說:“我和嚴子峰準備出去打包乾鍋,你們在寢室等我,我們多買點回來,一起吃。”
路炎鳴:“你們走吧。”
裴清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住寢室了,寢室裡所有和他離開時並沒有什麽不同。
裴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還在幫我打蚊子嗎?”
路炎鳴輕咳一聲,耳朵微紅:“買了蚊香液,現在沒有蚊子了,天氣也涼快了。”
裴清輕笑,環顧四周,聲音溫和:“現在寢室裡就我們兩個人。”
他抬眸看著路炎鳴,眼中似乎流淌著什麽,淺淡的很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