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延瞥了他一眼,“小周是你媳婦兒還是我媳婦兒?”
“我的!”余京海斬釘截鐵地拔聲一喝。
“……尼瑪的,自個兒想去!”石延狠啐道,“你也會說了,那是你媳婦兒,你媳婦兒喜歡什麽你不知道啊?送點兒他喜歡的,讓他高興了,萬事好商量。”
余京海走投無路,只能抓住這個法子,絕地求生,順著往下想,想到了周惜最喜歡的那款紅酒,立馬給喜歡紅酒的朋友打電話,買紅酒。
那朋友被他連環奪命call催著,總算趕在晚自習結束的時候把那支紅酒送到了值班室。
余京海抱著紅酒,直奔周惜住的那棟宿舍樓。
來到宿舍樓底下,他騰出一隻手給周惜打電話,電話接通後才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余京海急得不行,卻不敢再撥去電話,生怕會把人惹得更生氣,當即按了一串語音發出去,先征詢對方的意見,“阿惜,你接我電話行嗎?我現在就在你宿舍樓下。”
安靜的對話框讓余京海的心直墜冰窖,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他忍不住再給周惜發了條語音,“阿惜,我有東西送你,是你最喜歡的……”
晚自習剛下沒多久他就到這了,就在門口守著,周惜要是回來了,他肯定看得見。
但已經過去了至少二十分鍾,早該回到宿舍的周惜卻遲遲沒有出現。
余京海揣著那支紅酒,像隻無頭蒼蠅似的在門口徘徊,滿腦子不停地迸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最多的就是周惜要放棄他們之間的約定,才明知道他在這等著,故意不回來……
“你別這麽躲著我!”余京海這次發的語音消息裡語氣明顯加重了許多。
結果還是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余京海更不敢橫了,攥著手機的那隻手全是著急上火的熱汗,再發語音卻一丁點兒脾氣都沒有,“阿惜,你回我一句行嗎?”
這條消息過後,余京海心慌意亂地再去撥周惜的電話,卻聽見了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最後一點盼頭也沒了,這提示音還直接把余京海推入了谷底。
他僵挺著身板,依舊不死心地守在門口,看著偶爾進出的人影。
每個人都不是周惜。
也不知道人到底躲去哪了?是不是真的就決定不要他了?
再往深了想時,手機突然一震,終於有了周惜的消息,還是語音的。
“等下,現在回來。”
余京海把語音聽了兩遍,就只聽出了不高興的意思,像是覺得他太煩人了,才不得已回復的消息。
余京海越猜越偏,對著那消息發怔,最後愣愣地打了一行文字發出去:“我還在你宿舍樓下。”
他是慫了,怕得都沒敢和周惜進行語音對話,惴惴地繃著心臟等人。
等了十分鍾後,終於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地朝他跑來。
直到周惜跑到他跟前,他聽著近在咫尺的喘息聲,還覺得這場景不太真實。
等他緩過神來,顯然不擅長運動的周惜還沒喘過勁來。
“你……你怎麽跑成這樣兒?”余京海問著,不由心疼地抬手去扶人。
周惜卻搡開了他的手,語氣充滿了不悅,“你發的什麽消息——你發那些,我能不跑嗎?”
余京海一臉吃癟的表情,拗回了那隻手,趕忙又伸出另一隻手,把紅酒遞過去,乾巴巴地說,“給你的。”
“為什麽要給我這個?”周惜蹙起了眉頭,這酒不便宜,市裡也只有個別的門店會賣,不是好喝紅酒的人,沒有認識的渠道去拿,短時間內不太可能拿到。
“我跟你道歉,對不起。”余京海一解釋就急,急了就卡殼,“早上我不是那個意思,真不是……不是,我是有那意思,不對,不是,我、我……”
“先上樓吧。”周惜打斷了他毫無章法的話。
余京海立馬閉嘴點頭,在門口說事兒確實不方便,他是心急,但同時還得顧著周圍的環境,怕會給周惜添麻煩。
周惜帶著人上了樓,回到自己住的單間宿舍裡,隨手將門關上。
門一關上,余京海就把紅酒穩當地擱到床腳下放好,緊接著快步上前,張開胳膊,從後邊摟住了周惜。
周惜心裡一驚,輕聲叱他,“幹什麽?我身上都是……”汗。
最後那個字都沒能說完,他就被身後的余京海更用力地箍住了。
余京海急切又莽撞地蹭著他後頸上的腺體,一下就將他體內的情熱異潮牽引了出來。
“對不起行嗎?要不你想怎麽著,我就怎麽做。我早上不是真想那樣兒,你下個月不是要評職稱嗎?我倆這事對你沒好處,我才想避著點兒,等過了這一個月……”
“我沒想讓你生氣,我也是為你想的,你不能就一杆子給我打死了,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倆才交往一天,我是做得不對,你可以提意見,就是別這麽耍脾氣……”
“才一天,我是沒乾好,你也得給我機會改,得給時間,不能現在就反悔……”
余京海一股腦地檢討了一大通後,發現房裡安安靜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就是沒聽見周惜的聲音。
他這心一下又涼了半截,慌忙去催促懷裡的人,“阿惜,你說句話。”
“什麽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麽?”周惜低著聲,情緒不高,“你這麽委屈,為什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