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對象。”
就這一句,介紹得簡單乾脆,重點就是他現在有對象了。
一群朋友中除了石延之外皆是目瞪口呆,看了看老友,又看了看老友的對象,個個滿臉難以置信。
“大家好,我是周惜。”
周惜又補了一句,才跟著余京海找位子坐下。
今晚特意帶妹子過來的老劉瞅完這一出,暗自怎舌,揪著石延在旁邊低聲吐槽:“我靠,老余這什麽情況啊?也太聽話了吧?這真是他對象?不像啊……”
“還真是。”石延肯定了周惜的身份。
“媽喲,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帶妹子來給老余三十六歲生日脫單了,”老劉嘖嘖道,“這就尷尬,妹子白帶。差點兒給我整社死嘍……”
幸好余京海整副心思都掛在周惜的身上,好像壓根沒看懂老劉帶的那妹子是奔著撮合湊對兒目的來的。
不過余京海注意不到,不代表慣會察言觀色的周老師也沒有察覺。
周惜坐下後,視線便仔細地環顧了周遭一圈,眼尖地發現剛才和余京海合唱生日歌的那個女人手邊擺著一個蛋糕盒。
包廂裡一群男人,只有這一個女人,還是跟余京海唱過歌,自帶蛋糕的,周惜隱約能猜到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周惜看著那邊台子上,就放在那個女人跟前的蛋糕盒,隨即輕拍了一下余京海的胳膊,“已經有蛋糕了?”
余京海順著瞅過去,才發現有人帶了蛋糕,是那個面生的妹子帶來的,人是老劉帶來的,他便直接去問老劉:“啥意思?”
“……咳咳、這不是女人想得細膩點兒嘛,就覺得生日最好整個蛋糕慶祝一下,就帶了一個。”
老劉忙打著馬虎眼,“小周兄弟這麽問,不會是也買蛋糕了吧?”
余京海訝異地轉回頭,盯住了周惜。
還沒等他開口問,周惜就大方地承認了:“是訂了一個,吃蛋糕也算是生日儀式之一,沒事,我訂的也小,正好人多,分得也合適。”
余京海心裡一陣暖實,捉緊了他的手臂,悄悄地多捏了兩下,再正兒八經地跟他說謝謝,然後老老實實地端坐著,盼蛋糕。
周惜見他臉上露著毫不掩飾的期待,不禁失笑地提醒道,“也不用這麽大期待,蛋糕可能比較粗糙,時間太緊,我是臨時找認識的點心師傅幫忙趕的。”
“什麽樣兒的我都喜歡。”余京海立馬說。
周惜心下無奈,隻覺得他這架勢像是在表示就算蛋糕有毒,也會毫不猶豫地一口乾光。
“對了,你看見我的消息沒?”余京海忽的又問。
“看見了,”周惜解釋道,“我今天走得晚,有學生過來問了些問題,耽擱了一下,後來看到消息就先找理由推了飯局,然後趕來你這邊……”
余京海哦了一聲,低頭看了眼手機,納悶地問,“那你怎麽沒回我消息?”
周惜輕聲唔嗯著,眼神變得有些不自在,緩緩地說,“想給你個驚喜。我是想著從學校過來這裡挺快的,就直接過來,沒通知你。”
到了這會兒,余京海是真明白了周惜對他的生日有多看重。
短短幾個小時,周惜又是調課去給他挑禮物,又是推了家裡的飯局,又是給他訂蛋糕,還不忘這裡那裡都想著給他整一連串的驚喜。
還真是驚喜的,剛才看見周惜突然進來,他心頭的歡喜都快能衝飛天去。
他從來沒在意過什麽生日的儀式,但周惜頭一回跟他慶生日,幾乎事無巨細地想了,也做了,比他自個兒還上心。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是他未來肯定得帶回家鄉去見老母親的媳婦兒。
他既感到驕傲,也覺著特幸福,對於他和周惜的美好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阿惜……”余京海低沉著聲,眼睛直瞅著周惜的手指,真想把他的手握到自個兒的手裡,好好地親近一番,跟他說些掏心窩子的膩歪話。
他以前沒想過這茬,還覺得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跟誰膩過頭,但現在真談了這麽一個對象,他是巴不得時時刻刻把周惜揣在手心裡捧著,想親熱就親熱。
包廂裡還有一堆朋友,他怕整出大動靜,引人注意,會讓臉皮薄的周惜覺得臊,到底沒敢黏乎過去,只能巴巴地找話題,轉移自個兒心裡渾渾流動的燥火。
“那你吃晚飯沒?”
周惜微微搖了頭,“忙教務和答疑,忘了。”
“以後不能這樣兒,”余京海不由得自責道,“我以後一定不疏忽,肯定好好監督你吃飯,等會兒蛋糕來了,你多吃點兒。”
兩人正埋頭互相說著悄悄話,余京海的那群朋友又鬧騰起來,不停地招呼新加入這場生日會裡的周惜一起喝酒。
周惜作為余京海擺到明面上介紹過的對象,依理是該和余京海的朋友相互認識熟悉,男人之間交朋友,總免不了喝酒這個環節。
周惜剛要站起來,就被余京海按著坐下去。
余京海轉身攬下了所有朝他們湊過來的酒杯,擋在周惜前面,語氣堅決地說:“他沒吃晚飯,胃空著,誰都不準灌他酒,我全包。”
朋友們見他執意要替周惜擋酒,也沒駁他這壽星的面子,不再找周惜,只找他拚。
余京海一邊應著朋友們遞來的酒杯,一邊還要去喊服務員送上鮮榨的果汁、新切的果盤、各種小吃……